不只她们,楼里那些女人和龟奴们听到动静,也都齐刷刷围过来。
或对着他们指手画脚,或对着匣子探头探脑,想要一窥究竟。
当得知小匣里面装得有好几万两银票,众人也都按捺不住震惊兴奋,纷纷上手想要摸看。
一时间,整个客楼都变得吵吵嚷嚷,没有一个人在正正经经忙生意。
就连楼上房里的王左监他们都被外面夸张的声音给引了出来,看着被围的褚西一头雾水。
而那些冒着寒风冷雨前来寻欢的客人三三两两入楼,发现一个接待的人都没有,更是莫名其妙。
而出在漩涡中心无法脱身的褚西,见自己势单力薄,纠结几下还是只能松手。
“既然你们大家都这么想看想摸,那我就再借你们摸一摸好了!
不过,不能白摸!”
褚西说着,大力拍了拍匣子,
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之后,举高双手,比出一个十字:
“你们谁想看想摸的,就排好队!
摸一下,十文钱!摸两下二十文!
以此类推,谁给的钱多,谁就能摸得更久!
一个一个来了哈!”
经褚西这么一喊,人群果然松动。
虽然还是有人甘愿花钱摸那么一两下的,
但大多数都觉得,即便摸到也不能变成自己的,谁花那个钱谁就是傻子,
所以纷纷挥手嗤鼻嫌弃不满地散开。
就连那三个记账的,也知道了光是压着没用,不情不愿地把匣子递给了褚西。
抱着东西,褚西满意地拍拍,吩咐几名官妓代表暂时不用再卖会员牌、
将剩下的收好了凭高公公带走之后,
找到被搡开到最边角的位置的大杨,就让他“护送”着,立刻离开要往账房去。
看他们一大一小前后出门,半个身子趴在围栏上看热闹的王左监他们,都不由发出了啧啧的慨叹。
“那小东西,真是一颗心钻钱眼儿里边了!
随时随地惦记人家的荷包,不做生意还真是可惜了!”
王左监一边心疼自己的好几百两银子,一边摇头慨叹。
陈东然抱着胳膊,无声地点点头。
视线却一直落在许久都没有传出动静的天字乙号房门口。
刘义威摩挲着脸上的胡茬,一边对王左监的话表示赞同,一边在心里得意。
心说他褚西再会惦记别人的银子,也不可能从自己手里拿走一分一毫!
“不过……”
王左监叹着叹着,想起什么事情。
然后顺着陈东然的视线也望向了天字乙号房。
“那老太监把小东西叫过去,总感觉不太对劲啊!
东然,你听他们确实在讲这坊里的事?”
陈东然点头,“一开始是这样,但后面就听不到了!
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王左监嗯了声,摸着自己的胡须,想了想:
“不过他们一个没鸟,一个没毛,能有什么事,咱们应该是太疑神疑鬼了!”
“可大人……那批军饷失窃的时候,高宏正好也不在京里!
一个月内连续两次离京……如果盗银子的是他,他又兼管着这教坊司……
万一他想利用褚西的年轻不懂事,帮着洗钱之类……”
王左监闻言,哑然一笑,后摆摆手直接打断了陈东然:
“那案子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咱们就别瞎猜了!
而且,别的小娃或许很容易被利用,
但那小东西,怕是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