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奸计得逞,便微微笑着掏着耳朵靠在院门口的石墙上听戏。
“从吏大人,你要不走,过来这边坐会呗!”
边说的时候,褚西拿袖子在门口刻着“来仪院”仨字儿的矮碑顶上擦了擦。
“她们这一时半会儿肯定吵不完,且等呢!
你要不坐的话,我可不客气了啊!”
说着,也不等陈东然回复,褚西就往石碑上跨了腿。
一屁股下去,他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心说这冰凉酸爽得。
陈东然还是没有应声,但抱刀靠去了褚西刚刚靠过的地方。
好一阵之后,当院子里终于争得差不多,也争出个所以然来了,褚西才又起身站回院门口。
仍旧摆出那副怯怯懦懦的样子,故意拖长声音说道:
“既然大家果然都认为,映姐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那是不是,只要我比她出色,这主事一职,就当之无愧了?”
听到褚西的前半句,曹映两眼已经亮起,嘴角的笑绷都绷不住。
但褚西立马一盆冷水给她浇下去,把她气得当场破口大骂。
哪怕有陈东然在,也顾不上再维持形象。
但这一回,褚西不再孤立无援。
那些明显打了败仗心有不甘的人,立马同声附和:
“只要你能赢过她,我们自然服你!”
那些人说话音落,人群再起骚动,大家七嘴八舌,都在议论。
诸如“那小贱货什么样式儿的,我们再了解不过,他怎么可能比得过姓曹的!
如果他能赢,那尊他一声主事又何妨”之类。
就连曹映的好姐妹,都开始跟曹映洗脑。
觉得褚西根本不足为惧,都已经赢过了院里的所有人,再赢他一个,也不是什么困难事。
而且他是廷尉寺的左监大人指定来主事的人,只有赢了他,管起坊众来,才更名正言顺云云。
曹映本来还在气头上,可听大家都这样说,她也就重新找回了理智。
“敢同我叫板,你还是很有胆量!
不应你显得我怕了你似的!
但应你,大家又会觉得我以大欺小以强凌弱……”
“映姐姐果然大度,不仅肯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还体贴地为我考虑,
可我不仅吟不了诗做不了画,就连歌舞,也远不如人……”
曹映轻蔑一笑,成竹在胸:“那你就选一个你自认为拿手的!”
“我似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然,还是比比谁能在一天之内赚更多的银子如何?”
闻言,不仅曹映,就连一旁看热闹的陈东然都不禁摇起了脑袋。
谁都知道,褚西虽然名气大,但还从来没真正接过客,能赚的钱实在太有限。
但曹映不一样,凭借她姣好的面容,绝美的身材,几乎吸引了来教坊司的大部分贵客。
两相比较,都不用比,结果就能出来。
“这可是你自己要比的,输了可不准赖账!”
“那是自然,从吏大人就在这,他可以为我们作证!
只希望映姐姐你,到时候也能愿赌服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