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之一说着说着便带起了哭腔。
褚西延续了自己当刑警时的习惯,很有范儿地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别哭,先退下吧,我有问题再问你!”
看他俨然一副上官做派,丝毫没有身为男妓的自觉,旁边的王左监神色很是尴尬。
自家大人面上挂不住,那些个卒史从吏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摩拳擦掌,随时准备煞灭褚西的威风。
但王左监大局为重,当前最要紧的是抓住凶手,一个臭屁的小娃娃,不打紧,他能忍住。
好在褚西见势不对,意识到不能太出风头,立马就收敛了自己的嚣张。
想办法给王左监提示完自己掌握到的所有线索之后,便装作脚下一滑,直接栽到台阶下晕了过去。
王左监心里有了底,自然懒得再跟一个小娃娃计较。
借坡下驴,让手下的人将晕倒的褚西弄回去休息之后,便捂嘴轻咳一声,对凶手做起了最后的逼问。
褚西被卒史刘扛在肩上,脸上灰扑扑,还有些红,因为正面朝下结结实实和大地来了个拥抱,鼻子里的血越流越多。
又被人脑袋向下扛着,根本止不住,一路走,一路滴。
当终于走出众人的视线,褚西才用右手捶了卒史刘的背部一拳,示意他赶紧放自己下来。
“后面有人跟着,你给我老实点!装晕就要有装晕的样子!”
被褚西轻轻“挠”了一下,卒史刘不为所动,还把他的腰越压越紧。
褚西挣不开,只能双臂撑着对方的背部,努力使自己的脑袋仰起来。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卒史刘说的尾巴是谁。
只见褚北一张小脸上说不清是担忧还是警惕害怕,几步一停几步一停,远远地跟在后面。
“那人是我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即便真被人看见了,又能如何?
最后指认凶手并将其逮捕的是你们大人不就好了?
而且你再不放开我,万一我流血过多而亡,你们大人想感谢都找不到人,他是不是得找你麻烦?”
卒史刘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加上没能听到最后,他心里还有疑惑,终于不情不愿地放了人下地站好。
褚西落地,心里一阵踏实,也不管卒史刘是什么脸色,仰着脑袋就往褚北跟前去。
褚北不知道是被褚西本人,还是被他满脸的血给吓到,反正他一靠近,她就跑。
如此往复,褚西也没了说教的心情,仰着头嘟嘟囔囔往自己的别墅回走,卒史刘一路“护送”。
褚北见他不追了,又一路跟随。
当到得满是毒气的别墅区,卒史刘嫌恶地捂着鼻子,拽住褚西:
“你你你,就在这儿把话给我说清楚!怎么就猜到凶手是那邱芸芸的?”
褚西闻言咧嘴一笑,伸出手,“官爷,你身上有银子吗?”
“我在问你问题,你惦记我银子做什么?!”
卒史刘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抬起刀一脸防备。
“众所周知,包我的场子是要给钱的,何况你还要让我答疑解惑,这都赶上听评书了,怎么不得另收费啊?
不过今儿个我心情好,给你算便宜点,就收你二两银子好了,拿来吧!”
褚西话音一落,卒史刘当场傻眼,捂着荷包情绪复杂。
但比卒史刘更激动紧张的,非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褚北莫属。
褚北虽然怯生生的,声音也奶糯奶糯的,但听到褚西跟人要二两银子,立马咚咚地跑上前,将褚西伸出的手挡了回去。
然后张开双臂,挡在褚西跟前,奶凶奶凶地仰头对卒史刘道:
“我哥哥,名角儿,二两银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