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
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可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刘正风满脸笑容,送出大门外。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大家面面相觑,脸色满是尴尬,又带着些许诧异。
刘府的一众宾客均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向来不把官府放在眼中,刘正风趋炎附势,皇帝给了一个“参将”感激涕零,作出种种姿态,更是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不起他,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群雄坐定,米为义端出一张上面铺了锦缎的茶几,向大年捧着一只黄金盆子放在上面,盆中盛满了清水。门外砰砰放了三声炮,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莫名借机一个尿遁,去了后院。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一揖。群雄起身还礼。刘正风朗声道:“众位英雄,好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某感激不尽。今日金盆洗手,不过问江湖上的事…”
看看了众位又说道:“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还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说完从袍底抽出剑来,拍的一声,将剑掰成两截。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不知盟主何意?”“弟子奉命行事,实在是不知,还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一脸郑重,说道:“当年五岳剑派结盟,大家听盟主的号令,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没违背武林道义,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转告盟主,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那暗器打在金盆上,清水都泼在地下。屋顶上跃下一人,把金盆踩平。来人正是嵩山派大嵩阳手费斌。
费彬微笑“我是来就武林同道和刘师兄一命,还请放缓洗手一事。”
此时又有两人从屋顶跳了下来。原是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