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着走进桥洞心不在焉的少年,流浪汉颇为好奇。
苏誉想起那片神秘的迷雾以及迷雾中可能存在的怪物,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最终决定等仪式结束了再说。
流浪汉见他欲言又止,也没有催促。而是直接走向桥洞内叠放的箱子边上。
他将箱子都搬走,苏誉好奇的上前查看,在那片水泥地上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刻痕。
那些刻痕,仔细分辨,可以看出是许多复杂的字形符号组成的玄奥图案。
图案整体呈圆形,充满神秘气息。
“不知道是哪个前辈留下来的,一种用来探测、感应的仪式。”
流浪汉解释说,他将背包取下,从中拿出各种瓶瓶罐罐,粗糙的瓶内盛着各种颜色各异的溶液。
苏誉看他将那些颜色奇特的小瓶放在地上,又拿出一把小刀,对地面那神秘图案进行改造。
苏誉看他动作娴熟,显然对于这方面非常了解,脑子里很好奇他在忙些什么。
“好了,改造完毕。这样子就可以用来检查人体了。”
流浪汉拍拍手,将瓶瓶罐罐打开,将那种神秘的溶液沿着刻痕的流向倒入。
“这些东西不会有人拿走吗?”
“你会偷乞丐的东西吗?”
呃,有道理。
“堂堂魔法师,怎么会沦落到成为一名流浪汉?”苏誉心中好奇,却也不好问对方。
他岔开话题,“所谓的魔法是什么?”
流浪汉头也不抬,“那种东西谁懂啊,我又不是那群整天伏案埋头的魔法研究员。我是实用主义者,对我来说,魔法只要能为我所用就行,至于原理是什么不感兴趣。”
“不过,我没疯之前到是看过几篇论文,具体内容基本都忘了。但是前言还记得,因为那篇论文又臭又长,所以我印象深刻吧。”
“按照那哥们的阐述,魔法是一种奇迹,超自然的奇迹。魔法师则是追求这种超自然奇迹的神经病和疯子。”
喂喂,你这么称呼自己还有同行真的OK?
“过分追求魔法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一个魔法师沦落成现在这样?”
流浪汉点明了苏誉脑子里的疑惑。
“因为我疯了,被送到精神病院呆了很久,好不容易利用每天短暂的清醒时间逃了出来。一个每天只有短暂清醒时间的疯子还能去哪里呢?”
苏誉倒也没想到流浪汉居然那么坦白。
“你不会以为我堂堂一个魔法师扮演流浪汉是兴趣爱好又或者搞行为艺术吧?”
流浪汉无奈的吐槽,他将最后一瓶溶液滴到仪式上,然后示意苏誉坐到图案中心。
苏誉听从的照做,却还是不解:“即使每天只有短暂的清醒时间,我想你应该也有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办法吧?”
流浪汉冷笑一声,“倒也没错,我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流浪汉的死活。就像你想象不到一个魔法师会沦落成流浪汉,那些人也想不到跑到乞丐堆里去找我。”
那些人?是精神病院的人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样的精神病院还会收容疯掉的魔法师呢?
“坐好了,要开始了。”
苏誉难得的流露出紧张之色,流浪汉伸出手,掌心对着苏誉。
在那脏兮兮的手心里,有晶莹剔透的光芒浮现,像是流水一样蔓延成某种特定的符号。
“魔法师们称呼这样的符号为【魔契】,一种固定化的魔法结晶,魔力的存储容器。就像开关一样的装置,能够省去繁复的咒文咏唱,随意念即可释放魔法。”
在苏誉惊讶的目光中,那枚符号就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释放出水波般荡漾的光芒。
无形的旋风回荡在桥洞之中,难以形容的气势在黑暗中鼓荡,像是流水一样冲向仪式之中的苏誉。
“放轻松,敞开心扉,这个仪式会以具象化的形式发现和寻找体内的问题所在。”
苏誉依言照做,渐渐的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饱餐后的犯困状态,流浪汉的声音和身影在他眼中也变得模糊。
像是极光一样绚烂的光晕自仪式中涌出,绚丽的光芒四散,黑暗被驱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