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奺心里咯噔了一下,初试名单是宴学长确定的? 心道:他看见我的是否会手下留情? 怕不是智障吧,两个人又没什么关系,时奺捏了捏自己的小肉脸,把脑子里的这个想法抛掉。 假装没看见的往下拉动态,结果不小心点了赞…… 时奺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宴学长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提醒他? 赶快取消,赶快取消,又取消了那个赞,然后退出了空间,祈祷他没看见。 然而眼尖的又等着小白兔进陷阱的宴锦衡,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呢? 但是他非常不理解,那条动态下面并没有点赞,干干净净,只多了一个浏览数。 宴锦衡有些气馁,小学妹还真不好哄。 他打开QQ,点进了唯一一个QQ好友的对话界面,还是好几天前的。 宴锦衡头一次怀疑自己,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下降的这么快吗? 明明记得之前很多人询问自己的联系方式啊,为什么这赶上门都不要?! 罢了,主动出击。 宴锦衡:〔学妹,要不然等你校学生会初试的时候把外套帮我带过来吧?〕 宴锦衡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多完美,既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隔了几分钟,时奺才看见,连忙回他。 时奺:〔好的〕 …… 宴锦衡收到了这句话,又等啊等,还是没有下文。 这这这……人,怎么好像听不懂呢? 挫败感涌上来,宴锦衡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扔了手机出门去了。 时奺倒是看懂了,她觉得呀,既然学长这么委婉的说,自己看懂了就好,不要再提出来了。 回了一句就没再说话,古人云:“多说多错”,所以要少说话。 要是宴锦衡知道她的想法,恐怕真的会吐血身亡…… 宴锦衡出门回来,还是没有只言片语,觉得自己被时奺打败了,又主动发消息。 宴锦衡:〔学妹,我刚刚想起来初试那天刚好有事情,不能去了,所以你就别带外套了,下次吧。〕 之前提这个事情,不过是想和时奺多说一句话,结果没有如意。 他是不可能让时奺初试当天带过外套来的,不管她是否能进学生会,都不想别人说时奺是因为宴锦衡。 宴锦衡当天自然会去初试,但是他不能让别人看见时奺和他有接触,现在的人就爱八卦。 要是看见了,心里想的东西都能编一部小说。 都说大学生是小社会,社会里最常见的是走后门,最忌讳的也是走后门。 时奺要真的想走,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或许会给,但是她没走,就不要让别人觉得她走了。 时奺:〔好的,我知道了(^_^)〕 时奺没搞懂宴锦衡在想什么,也没有多想,想的太多太费脑子了,想活得简单点就不要想太多。 时奺刚把手机放桌子上,来电铃声就响了,在安静的寝室,有点突兀。 她看了一眼,是时父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喂,爸爸。”时奺语气喏喏,不敢大声说话。 “点点,在瓷都习惯吗?” “嗯……”点点是时奺的小名,因为她小时候身体弱,长的小不点一样。 时奺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是非常感性的人,爱哭,容易哭,着家就是娇养着,不敢让她受一点气。 时奺缩了缩鼻子,问道:“您身体好吗?还有妈妈?” “好,我们都好,就是……唉,你妈其实很想你的,你别怪她了。”时父叹了口气,关于爱妻和爱女之间的矛盾,他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 “嗯,我没有怪过妈妈的,是我不听话……”时奺努力保持语气不变,可手却抹着眼泪。 想起和时母的争吵,时奺就觉得自己很委屈,可又觉得自己不孝,让时母生气。 “好点点,不是你的问题,你妈妈她太关心你了,所以有些地方做的不对。” 这个家本来和和美美的,可却因为时奺报志愿这个问题闹的不可开交。 “我知道,爸爸您多劝劝妈妈,让她别生气了。” 时奺捏着手机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想让眼泪流回去。 “好,你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记得和爸爸说,爸爸转了钱到你卡里,你不要省着,爸爸还可以养得起点点的。” 时父一个大男人,南大教授,和女儿通着话,眼睛都有些红了。 时奺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这么久,时父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时奺过的不好。 可时母太过强势,她身体不好,又顾着一个公司,时父也舍不得多说什么。 本来时奺报考南大金融学是最好的安排,结果时奺偏生要去瓷都。 瓷都这么远,时母也是放心不下,而且瓷都的金融学是和南大没办法比的。 夫妻两个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时母偌大的公司,迟早要交到时奺手上,学金融是很好的选择。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乖乖巧巧的时奺,这次死了心要去瓷大,时母甚至找她高中班主任问过,时奺是否早恋了,因为旁人的缘故。 但是一无所获,恐怕除了时奺自己,谁都不知道时奺为什么要去瓷都。 时父是大学教授,比时母看得开,支持了时奺,但是却不敢太过光明正大,时母他也要顾着啊。 所以这么久了,时父才打了电话来询问,他其实也怕时奺怪他,怪他没有送她去学校。 宠了十八年的女儿,大概最大的亏欠就是初入大学了,一辈子都无法弥补。 “好的爸爸,我知道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好,那就这样,有事要记得和爸爸说。” “嗯,爸爸再见,注意身体。” 嘀…… 时奺甚至来不及听时父的再见,就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大哭。 她忍了一个月的眼泪,终于在这个下午,因为时父的一通电话哭的泣不成声。 她其实很愧疚的,妈妈对自己这么好,可她却把妈妈气得进了医院,两个多月没有理她,她得多难过啊! 真的,这是这么多年来,时奺唯一一次违拗时母,同时也是时母唯一一次非得拒绝时奺。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瓷都这件事情上,两个人都非同一般的执着。 时奺有些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哭的双眼通红如兔子一般,眼泪滴在手臂上,桌子上,湿哒哒的。 时奺,后悔也没有用的,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得好好努力,让妈妈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时奺擦干眼泪,把桌子擦了一遍,来都来了,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已经是下午了,除了时奺,没谁知道在国庆节的最后一天躲在寝室里哭的不行,以后也不能哭了,爱哭的毛病该改改了。 时奺换了身衣服,去操场上跑步,发泄一下心情,免得等一下室友回来察觉到了。 下午六点,阮依依到了学校,时奺正洗了澡回来。 “九九,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依依向时奺招手。 她是本地人,每次回家都会带点阮母自己做的小零食回来,让大家一起享口福。 “哇,炸鸡翅!”时奺有些惊奇,原来在外边快餐店里的炸鸡翅,自己家里也可以做。 “是啊,你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依依把盒子往时奺这边递。 “好啊,谢谢依依。”时奺没有拒绝,高兴的尝了一个。 “嗯,好吃,阿姨的手真巧。” 时奺很少吃炸的东西,辣的,上火的,对她来说,就是禁忌品,所以时奺的皮肤很好。 “哈哈哈,我妈知道肯定高兴。” 时奺吃了一个就不敢吃了,要是吃多了上火,把皮肤弄糟糕了,回去的时候,时母肯定更生气。 没过多久,南曼和杜如芸也回来了,不管是从家里来,还是从外边旅游回来,都累的不行。 每个人都带了些小零食分享,时奺没出门,倒是没什么东西,让她打定主意明天要去超市买点零食,礼尚往来才对的。 几个人都累着了,早早就洗漱上床休息了,只有时奺还在想初试的事情。 初试的笔试定在九号下午,星期一,时奺还没什么头绪,除了宴学长,并没有其他学长学姐的联系方式,其实她很想去问问宴学长的。 如果可以询问到一些问题,也可以增加些把握,就是有点胆小,怕宴学长不说,就有点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