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甚远,兹事体大,朕不会带拖后腿的废物去。”
薛袭衣冷冷道:“给朕三个理由,说服朕带你一起。”
晏陶陶思忖片刻。
“第一,妾身容颜绝丽,带出去很有面子。”
他正准备反驳,仔细一想好像也没错,于是闭嘴。
“继续。”
“第二,妾身温柔体贴,知书达理…”
“这个不算。”薛袭衣出声打断,“你知书达理跟打猎有什么关系?还能当饭吃了?”
真是莫名其妙,不知廉耻。
陶陶眼睛蒙蒙发亮:“皇上也认可我的说法?”
薛袭衣无言,半晌:“…重来。”
“是。”
她有些苦恼,手指不觉在衣摆上搅动,小声说:“皇上,妾身实在想不出来。”
他露出恶劣的笑容:“那便不带你去。”
“可我想去。”
“想去就去?朕还想明天就平定四海,统一天下呢,你看行不行?”
晏陶陶眸光渐渐暗下去:“妾不想您跟林将军独处。”
“哦?”他短促地笑了声,“你不是还要给朕寻觅红颜知己?朕看林将军就很好,这会儿又不乐意了?”
“那是骗您的。”
她的表情忐忑不安,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皇上身边有其他人,我会难过,会妒忌,心就像被扯开一样疼。”
“但您要我做贤良淑德的宸妃,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是我唯一能靠近皇上的方式,再痛,再难,我也要做。”
也许是薛袭衣的沉默给了她力量,陶陶上前,轻轻拉住他宽大的衣袖,大着胆子说。
“皇上,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让林蘅君去?”
“您生我的气,不喜欢我,都没关系。我会乖乖听话,再不惹您不悦了。”
她眼睛湿漉漉的,犹如刚从森林中走出来的小鹿,天真纯洁,带着无法诉说的情愫。
被她碰到的地方哪怕隔着层布料都灼得发烫,薛袭衣有一瞬恍惚。
“袭衣…”
他惊醒似的,用力挣脱女子的手:“在朕面前谁准你自称我,没大没小!”
“还有,谁给你的自信跟朕谈条件?”
“朕想让谁去就让谁去,轮不到你置喙。”
他的言语何其伤人,女子自问也是肉.体凡胎,哪里会不痛呢?她亮晶晶的眼睛慢慢熄灭了光。
“是,妾身逾矩了。”
晏陶陶哀伤落寞的模样让薛袭衣觉得非常愉悦,心底滋生出一种不正常的欢愉,甚至比他攻破楚国时更加畅快。
他没有探究这种心情因何而生,又意味着什么,只说:“你真的想去?”
仿佛被宣布死刑后又获得了一线生机,晏陶陶抬起头看他,急切点头:“对,妾身想跟在陛下身边。”
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