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逸顿了一下,没有开口,掀帘出了门。
莫云闲静静望着萧凌逸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渐渐远去,才轻轻叹了口气:“最难当的是皇家子弟啊!”
“我的莫楼主,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此去江南他没见到江家人,真不知还能活多久了。”楚寒筝耸了耸肩,玩世不恭的神色间蕴着忧色。
…………
陌尘王府。
秀丽园林错落有致,各种稀罕的名贵花草簇拥着一位端秀女子,行在花间小道上,仿佛画一般动人。
忽地,女子停了,抬眼瞧见一队人从远处的小径上过了,不禁皱眉,侧头问旁边的侍女:“可是王爷回来了?为何只见贺侍卫?前方护送的是何人?”
“回王妃,今早王爷确已回了京都,不过先去了流觞楼,至于护送的人……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王妃秀眉轻轻皱了皱,略有些嗔怒,是她平时太宽待了吗?王爷回京这么大事居然没有人来禀告她?王府内宅进了人也没人来请示?
一侍女匆匆跑进,在王妃贴身内侍跟前低语了几句,内侍脸色轻变,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禀王妃,贺侍卫带进来的……是位女子……”
“女子?”王妃眉头皱得更紧,看着侍女吞吞吐吐的模样,越发不爽,“什么女子?”
“是……是王爷从江南带回来的……”侍女小心瞥了瞥王妃的神色,“烟花女子,千金赎身。”
“什么?王爷是疯了吗?”王妃惊叫,捂着嘴的手帕都在轻轻颤抖,“随本宫去看看!”
“王妃!”侍女一惊,匆匆跪下阻拦,“王妃你糊涂了,她既进了王府,自然您是主她是奴,哪有主去见奴的道理!”
王妃咬了咬牙,眉头紧紧皱着,半晌才回过神,转身往回走:“罢了,她终是要来见本宫的,王爷舟车劳顿,我们去给王爷做些养身的菜食来。回头我再劝劝王爷,京中多少闺秀想入王府为妾,何必寻一妓子脏了名声。”
话毕,王妃转身往回走,娟秀的手揉着帕子,不停摆动,嘴里低声念叨:“昨日新学了糕点,我们去做给王爷吃吧。”
“王妃宽心,一介烟花女子怎能入主鹿鸣轩,王爷说不定也只是一时兴起,再如何王爷也不过弱冠左右的公子,这个年纪风流些自是正常。”小丫鬟柔声宽慰着王妃,“鹿鸣轩玩赏之地,王爷应是在告诉王妃他只是玩两天吧。”
“你懂什么。”王妃手帕攥得更紧,“鹿鸣轩是母妃曾喜爱之地,王爷素来不喜他人接近,今日竟破了例。”
“恕奴婢直言,王爷此事确有些失了分寸,这般大张旗鼓地让那顾汐辞进入王府,都不曾问过王妃……”
“够了!”王妃回神,皱眉瞪了眼丫鬟,“王爷行事岂是你能评判的?王爷只是带回了人,又不是纳妾,何须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