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什么爹会对弟弟那么好?他是不是不满意我当世子,所以想要培养弟弟当世子?”
“其实我并不在意谁当世子,但是我听说只有当了世子才能一直住在这里,娘一直都住在这里,我想和娘住在一起。”
张氏原本还没想到这么糟糕的一个可能,但是连自己久病在床的孩子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可以想见府中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她要是再不立起来,怕是是个人都能在他们母子头上撒野了!
张氏心中已经有了成算:“逸儿乖,你就好好在这里养病,稍后太医过来给你送药,娘会陪着你的。”
没想到林逸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一样,只见他摇了摇头:“娘,天色暗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儿子没有事情的,之前都是娘一直照顾儿子,儿子感觉马上就要大好了,再说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不会有什么事,倒是娘看着憔悴不少,需要好好休息。”
其实刚刚张氏说话的时候她的掌事姑姑彩棠就欲言又止,之前就因为记名嫡子的事情,太太整宿整宿睡不着,后来少爷病了,原因还是那么不可言说,张氏到现在都是硬撑着呢!
要是再熬几夜,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所以她也从旁说和:“少爷说的是,王太医的医术一直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想来有他在,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太太可得保重自己,要是您身子不好了,怕是有的人更坐不住了呢!”
到底是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人,彩棠说的话精准地踩准了张氏的想法,她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底下那个是个狼子野心,而老爷显然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她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所以她一定得立起来,好好保护自己的儿子!
“娘知道逸儿担心娘,那娘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逸儿也乖乖吃药好好睡一觉,明天一醒来病就好了。”
在得到儿子肯定的答复之后,张氏带着彩棠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一会去,张氏就恨的打碎了一整套茶具:“我可真是没想到啊,原本以为他们家是钟鸣鼎食之家,老夫人和公爹看着都是明白人,没想到居然生出个如此嫡庶不分的人!”
“瞧瞧京城里面这么多人家,哪家有头有脸的会这么磋磨嫡长子?”
彩棠急忙上前安慰道:“我的姑娘哟,千万别动气了,你要是气坏了身子,还不是那些小人得利?”
“说到底还是姑娘太过心善了,咱们京城里面,磋磨庶子的手段层出不穷,都是姑娘仁义,这些年两个孩子都给延请名师教导,没想到居然教养出一个白眼狼来了!”
“晨哥儿刚来的时候才是襁褓之中,他又没有生母撺掇,如何能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彩棠见张氏仍然在给那个林晨找理由,她就知道,自家姑娘真的是太过心善了,即便是生气,也是冲着国公爷来,并没有对一个孩子有什么恶意。
“姑娘哟,有的人天生就是菩萨心肠,有的人一直都是坏种,他刚生下来确实像那白纸一张,但是有的人看见咱们逸哥儿吃好的用好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并不会心里有什么,但是有的人可能就会心中不平,他们可能会想,都是一个爹,凭什么自己过得不如人?”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自私的,姑娘现在可不能犯浑,好不容易咱们逸哥儿振作起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拖他的后腿啊。”
张氏紧紧握着彩棠的手,说:“你说的对,我可以留他性命,但是他但凡危害到我儿子的地位,那就别怪我容不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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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太医急忙进宫将沛国公嫡长子的病情报告给了皇帝。
“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原本就快好了,一切也做的无声无息的,谁知道今天沛国公专门去逮着下不了床的孩子教训了一顿,让孩子心神俱裂,气急攻心,以致一直压着的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幸好没有伤及脏器,不然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此毒竟是如此厉害?”
“皇上有所不知,此毒无色无味,是前朝皇室的密辛,不知道怎么才会流落到国公爷的手里,他也真的能下得去手,稍有不慎,那孩子就保不住了。”
王太医收了张氏的好处,自然愿意在皇帝面前多为他们卖卖惨。
皇帝听了这话,沉吟许久:“用最好的药,我要你确保世子安然无恙,否则你就提头来见吧。”
“微臣遵旨。”
王太医拱手低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喃喃地说道:“他竟然心狠至此?只怕此事……”
王太医恨不得自己立刻变成聋子,只希望自己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