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洗漱好指挥,时野假模假样地等了片刻。
那根毛茸茸的尾巴藏回去了,他仔细地清理了自己睡裤上的毛发,出来的时候段池砚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看手机。
好像没有被发现什么。
他轻咳一声:“哥,快去洗漱吧,马上就开始录制了。”
段池砚的指尖在屏幕上轻划,屏幕由明转暗落到桌面。
擦肩而过时,时野从段池砚微抬的眼眸里品出了丝缕沉暗,但只是一晃而过,时野眨眨眼他就恢复原来的表情。
时野愣在原地,有两秒的错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被后辈撞破生理反应是比较尴尬。
自己一大早上都叠前辈身上了,没被掀下去就不错。
进浴室之前,段池砚轻声:“工作人员马上就到了,带你去医院,先换衣服吧。”
时野浑身轻松地应了声好,去行李箱里找衣服。
最后一天的录制在早上10点开始,时野大概是汲取足够了段池砚的味道,身体没有其他异样。
但他确实有点低烧,从医院出来之后导演组非常体谅艺人的身体,经过时野的同意才继续录制。
“今天是最后一个环节,”导演看了一眼行程,“两位在早饭结束后乘坐雪橇到达城市中心,参加当地的雪夜派对。”
段池砚站在镜头前,因为还是夜晚,光源并不充足的录制环节足够让他藏住表情跟眼神。
此刻,他没在口袋的指尖,还捻着一缕早上从床褥间收集来的绒毛。
段池砚确定不是昨天晚上那只北极狐的,他知道在哪见过毛发的主人。
但他似乎想不明白,这缕毛发应该从哪来。
“我们坐雪橇去参加雪夜派对!”
余光里,扰乱段池砚思绪的罪魁祸首突然凑近。
段池砚抬眼回神,时野已经凑到自己身侧。
大概是因为睡得很足,那点病态的疲倦已经散了大半,后辈脸色尚好,认真地提问:“我还没坐过雪橇呢,是真的由驯鹿拉吗?”
时野完全没发现段池砚的不对劲,在这两天的录制里他已经养成了跟段池砚说悄悄话的习惯。
一般段池砚都会应他,即便只是短短的一个嗯也能让时野知道他俩想法一致。
可现在时野却没有听到前辈的声音。
他抬眸,猝不及防跟段池砚对上视线。
距离过近,那双深棕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缩影,时野倏然好像触了下电,无故漾开惶恐。
段池砚看他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好像是当地的驯鹿吧。”段池砚说。
时野错开视线,本能地低头看了下自己外套的衣摆。
刚刚,应该是错觉吧?
他为什么感觉段池砚像……看透了什么?
最后一天的录制任务较为轻松,毕竟这里天寒地冻,日照时间还短,普通人真的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