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牧野出门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

被廖牧野惦记上的谢云楠睡了一觉之后，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了——昨天晚上剩下的鸡肉饭，只够他一个人吃的。

用电饭煲煮了饭，谢云楠把昨天剩下的鸡肉饭热了热，分了一半给段长青。

段长青三两口就吃完了。

谢云楠忍不住问：“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这人昨天晚上一口气吃了两碗鸡肉饭，他虽然买了健胃消食片，但因为这人看起来状态不错的缘故，并没有给这人吃。

这人的胃……没问题吧？

段长青朝着谢云楠笑。

他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捧着个空碗，一副还想要吃的模样。

谢云楠道：“我去做菜，等下再给你吃点。”这人的胃显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既然这样，让他多吃点也无妨。

谢云楠虽然想要多存点钱，以便更好地应对接下来会遇到的种种事情，但也不至于不让病人吃饱。

他之前就已经煮了一大锅饭，又去炒了一碗咸菜和一碗鸡蛋。

咸菜是用附近种植园丢弃的边角料腌制的。

种植园会种很多植物，里面那些符合要求的，会被送去中央区和普通区，那些不符合要求的，就可能被丢弃。

边缘区的人会把那些种植园不要东西收集起来当做食物。

其中包括个头很小或者碎了的土豆、长得不好的蔬菜、一些大家普遍只吃根茎的植物的叶子等等。

谢云楠很小的时候，就会跟同龄的孩子一起，去附近的种植园做工，然后将那边不要的菜叶子之类捡回来，晒干腌制成咸菜。

如今他长大了，倒是没再去做这样的事情，这咸菜是他跟附近的孩子们买的。

谢云楠搬了个小桌子放在床边，把饭菜放在上面，又给段长青盛了一碗饭。

段长青抱着碗，用自己枯瘦的手拿着勺子，飞快地吃。

吃了一会儿，他对谢云楠道：“好好吃呀！”

仗着强大的神识，他总算会说几句话了！

动画片里的小孩子，吃到喜欢的食物会这么说。

谢云楠有点懵。

这奇奇怪怪的腔调，还说叠字，这……

不过他更关注的，还是另外一件事：“你会说话？”

段长青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我好难受呀！”

他这会儿很多话不会说，就打算装作自己是不舒服，才不怎么说话的。

谢云楠：“……”这话说的，像是在跟人撒娇，竟然还加个语气词“呀”。

要不是这人长得好看，用这种腔调说话，会让人想要打他。

谢云楠缓了缓，到底还是接受了这件事：“不舒服就不要说了。”这人吃得下，神智正常，挺好的。

这说话的语调吧，虽然有点雷人，但也挺萌的，习惯就好。

“我一定乖乖的。”段长青又道，他看的动画片里，主角的父母交代事情，主角答应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他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了。

因为担心这里的语言对音调什么的有要求，他连语调都说的一样。

谢云楠深吸一口气：“嗯，你乖乖的。”他竟然又觉得这人有点可爱……他的审美好像不太对……

段长青看着谢云楠眨了眨眼睛，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谢云楠这样子……是不是他说的话有问题？

这么一想，段长青就不想装不舒服了，倒是想系统地学习一下：“我想学习。”他想一个人学，怕是没那么容易，最好有点学习资料。

“你要学什么？”谢云楠不解。

段长青道：“说话呀！”

谢云楠和段长青一通比划，鸡同鸭讲了一段时间，才弄明白眼前这个病人……之前没学过说话，所以不太会说。

他这是从小就被人关起来了？把他关起来的人，还不让他学习？

谢云楠瞬间脑补了一个孩子因为长得好看，被人关在与世隔绝的地下室欺凌的场景。

怪不得他的皮肤白得不正常，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谢云楠想了想，找了自己小时候用过的课本给段长青看。

只是他要去开店，没空教段长青……谢云楠考虑过后，又打电话给一个专门教孩子读书的电视频道付了费，让段长青可以跟着这个频道学习。

“谢谢你啊！你真好，你是最棒的！”段长青冲着谢云楠笑。

谢云楠下楼去忙活的时候，莫名地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被一个大美人夸……感觉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