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话,凌天竟然听都不听,亲兵眼看无法再劝说,只能压着林秀前往校治营校场受刑。
但是凌天真的如此意气用事?绝非此况,他自然有他的考虑,林秀这个刁民死活与他无关,何瞳如何耍闹千金脾气也与他无关,他在乎的是何晴是否会因何瞳而迁怒自己,这才是他的考虑重处,只不过那么多差役捕头看着,他身为襄城校治营的将军,襄城户市监,此令真不得不下,至于五十军棍能否打在林秀身上,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前往郡守府的车架上,陈姝灵哭的死去活来,声音已然沙哑,若不是身旁两个丫鬟死死按着,她定然跳车离去。
面前,余氏气的粗喘不断,陈庭壁以手拭背,不断为余氏顺气,眼看郡守府就要到了,陈庭壁看着陈姝灵衣装杂乱的模样,长叹一息,冲余氏道:“娘亲,要么算了,将姝灵姐留下,我与你去拜见郡守,让后面见蔡夫人,至于那乔公子,我自有办法圆说,姐姐这样子,若真去了,非得给你惹出大事!”
余氏直瞪陈姝灵,心中就似有刀绞一般痛楚,她无法理解陈姝灵到底执拗在哪?林秀一没落商贾子弟,林家在同族中也是末枝,要名望没名望,要地位没地位,就那么三进三出的宅院,在她眼中,说是贫贱也不为过。在这说来,也不知林秀当年烧高香拜了那座破落的土地庙,才求来那么一个国子学士虚名,可是连皇帝老爷都不重视北疆的文风了,他这虚名真要细算起来,连个实打实的县考贡生任职胥吏都不如。
“夫人,到了!”
车夫停下马车,余氏竭力压下心底的火气,冲两个丫鬟道:“看好小姐,若是出了闪失,我定饶不了你们!”让后她才冲陈庭壁交代:“壁儿,你一定要把姝灵的事圆好,切记不能让乔公子不满于我!”
“娘亲勿忧,儿知道怎么办!”
凌天将林秀押回校治营,让后去主帐面见凌仝,结果大帐外的执戟郎拦下了凌天。
“凌少将军,请到偏帐暂歇,将军正在与何将军交谈!”
“何季来了?”凌天一愣。
“是,何将军一早便来了!”
主帐内,凌仝与何季分坐于牛皮毡布上,何季一脸愠色,凌仝在一旁淡声赔笑:“何将军,如此说来,我们两家此次还真是误会,早时我还让天儿去何府向你请罪,不成想将军竟然先行一步到我这里!”
“凌仝,我老何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家里的小畜生惹了祸,我这当老子的自然要替她收尾,此番惹怒了郡守大人,是我行军都营有错在先,不过我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来头,按规矩他由你们下辖的司吏府探查,请凌将军告知那小子的来历,何季将感激不尽!”
“哎呀,这事怎么撞一块了!”
凌仝当即笑呵呵的一拍脑袋,从毡垫上起来,绕过伏案,来到何季桌前持壶满上一杯:“何将军,有一事在下正要告知将军,天儿与郡守大人的千金结有婚约,贵千金又是天儿未来妻妇的妹妹,昨夜天儿巡城归来,听闻巡防卫那帮混账竟然擅自冲撞贵千金,还把贵千金的朋友抓入司吏府,天儿当即怒了,狠狠的把司吏府那帮人给收拾一番,让他们睁大眼睛,别做什么不开眼的事,随后便将那人给放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