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鹤看着文件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原是打算先回房洗个澡的,他烦躁的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锁骨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噔噔噔”……
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会来敲他门的人只有一个。
傅予鹤:“进来。”
门轻轻被人推开,外面探进来一个脑袋,是傅澄。
“哥。”傅澄叫了声,回身关上门走到桌对面。
傅澄很少会来傅予鹤的书房,更何况还是在这里面有傅予鹤的情况下。
兄弟俩虽说相依为命,但两人之间更多的是傅予鹤管教傅澄,傅澄绝大多数听从傅予鹤的模式。
傅予鹤以前忙,现在也忙,以前忙的是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守住家产,大学学习加创业,现在事业起来了,工作上也依旧很忙。
两人都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虽说傅澄敬爱大哥,充满了孺慕之情,傅予鹤也关心小弟,但在亲情上还是有一份距离的存在。
对于傅澄的又敬又怕,傅予鹤当然知道,他弟弟一向胆子不大。
“什么事?”傅予鹤问。
傅澄犹豫几瞬,还是按照所想的说了出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沈弈?”
“没有。”傅予鹤淡声说。
傅澄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哥,其实沈弈他……真的很好,以后你会知道的。”
傅予鹤想说你的朋友,你觉得好就行了,但终究是太违心。
“你了解他吗?”傅予鹤说,“才认识一个多月而已。”
“你对他有偏见。”傅澄不赞同的语气小声说。
“是不是偏见,你自己看。”傅予鹤拿出抽屉里的一叠文件扔桌上。
傅澄狐疑的看了他两眼,走过去拿起文件,上面竟然是有关于沈弈之前的打架事迹,傅澄一下捏紧了文件,抬头看向他哥。
傅予鹤指尖摩挲,有点想抽烟了。
他本来不想把这些事给傅澄看,但傅澄太过信任沈弈的行为,让他意识到,即便他不阻止两人来往,也该让傅澄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本来不想傅澄太伤心的。
谁知,下一瞬,傅澄语气充斥着愤怒:“哥,你怎么能……怎么能去调查我的朋友!?”
傅予鹤:“……”
有那么一瞬间,傅予鹤感觉自己像八点档狗血剧里,阻止儿子和贫民女朋友交往的恶婆婆,阻挠不成,最终反而会促进两人感情更进一步。
泥人也有几分性子,傅澄罕见的对他发了一通脾气。
房门被重重的摔上。
沈弈。
傅予鹤嘴里无声喃喃着这两个字。
到底有什么魔力,把他的弟弟迷成这样。
他腮帮子鼓动,脑海里想起的是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庞,像犬类一般治愈的笑容。
……是有几分手段。
周六,傅予鹤生日前一天,学校放假,傅澄窝在沈弈这儿,作业和复习的书都带来了。
沈弈能看得出来这两天傅澄兴致不高,具体来说是从傅予鹤回来那天之后,那天他走了没多久,傅澄还给他发消息,问他怎么那么快想的借口,说他真厉害。
那时的情绪还是对劲的。
那天晚上他们其实不过是在讨论给傅予鹤过生日买礼花罢了。
不知道他走后这兄弟俩发生了什么,沈弈套傅澄的话,没能套出来,于是沈弈肯定了,这事还和他有关。
傅澄坐在书桌边上写试卷,沈弈抱着书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他屈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坐姿看着不是很认真。
下午两点多,沈弈接了个电话,下楼跑了一趟,再上来时手上抱着一个大号快递盒。
“礼花到了。”沈弈说,为了保密性,他们买了礼花之后是寄到沈弈这里,里面不止礼花,还有一些气氛助兴的小玩意。
他坐在坐垫上拆快递,傅澄也坐了过来,兴致起来了些。
两人数着快递里的东西,计划着明天晚上的事,傅澄打电话联系过傅予鹤的助理打听他哥行程,助理知道明天是傅予鹤的生日,也答应他不会和傅予鹤说他打听的事。
“这是你哥多少岁生日?”沈弈问。
傅澄:“二十五了,我哥大我七岁。”
“你看起来比你哥可不止小七岁。”沈弈说。
“是吗?”傅澄捧了捧脸,“我显嫩吧。”
沈弈笑了起来。
东西还没清点完,沈弈手机又响了,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先看着,我接个电话。”沈弈起身走到了一边。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陌生的声音。
“请问是沈先生吗?”很官方的腔调。
沈弈:“哪位?”
“稍等一下。”那边的人似拿远了电话,沈弈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傅总”。
接着,接电话的人就换了。
“沈弈。”熟悉的磁性男音。
沈弈看了眼一旁的傅澄,动作很自然的往阳台走了过去,“有事吗?”
傅予鹤:“见一面。”
沈弈:“傅哥想见我,当然随时都可以啊——来我家吗?”
他后半句话压低了的声音语气暧昧,仿佛暗示着什么,如同一把勾子勾得人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