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四方书馆，张一凡吐了一口闷气。

燕十三拍了拍张一凡的肩膀，安慰之意十分明显。

张一凡知道，后天就是陛下钦定的最后破案时间，或许小司正也不想在年关之时，给陛下添堵，所以才急着结了案。

二人正在前行，突然燕十三止住了步。

张一凡一怔，也停下了脚步。

身后，有人跟着他们。

见他们停下了脚步，身后那人快速追了来。

看来，自己的感应能力，较之燕十三还是差太多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兆府的捕头郭亮。

对于郭亮，张一凡颇有些好感，虽然没有深交，但是能看出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捕头，而且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

太平盛世太久，人们都习惯了随波逐流，歌功颂德，这种刨根问底的人，反而显得更加宝贵。

郭亮欲言又止的看着张一凡，张一凡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郭捕头深夜跟着我们，想必是有话要说吧”。

郭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自己的顶头司怀着什么心思，他自然门清，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对他未必有什么好处。

只是，作为一个捕头，有些事是自己的职责，自己就必须要查下去。

而厂卫司的这个宦士张一凡，似乎也有些不甘心就此结案，所以他才跟了来。

“张大人，卑职觉得吕家确实很有问题”。

郭亮想了想说到。

“近几日卑职查了下吕家的户籍，发现吕家年青一代，包括所有女眷，全都散落在九州的各个州”。

张一凡闻言，心里一亮。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吕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在皇城，按理说应该让年青一代在皇城打理生意，怎么散落全国各地？

除非，是所谋之事重大。

郭亮的发现，无疑增加了张一凡的信心，吕家，确实有问题。

“嗯，这能说明什么吗”？

张一凡点着头问到。

郭亮又想了想。

“吕家，可能是在谋反”。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张一凡心中一动。

其实他早就猜出吕家所谋之事，应该是与谋反有关。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郭亮是老捕头了，或许有新的发现？

张一凡神色的变化，自然被郭亮看了出来。

他已经在捕头这个位置干了几十年了，前段时间还因为皇城盗窃案一度被撸掉了捕头的职位。

没办法，面没人，就是升不去。

或许，这次是一个机会？

“吕家，近几日已经全部变卖了皇城的财产，我特意派人去距离皇城近的几个城市问了下，吕家的产业也全部变卖。并且，吕家散落各州的人，也全部消失不见，根据打探，应该是在往东莱州聚集”。

“而且，吕家这些年招揽的一些强者，全都陆续进驻到了皇城内”。

郭亮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张一凡心中感慨。

和郭亮这个老捕头相比，自己还是差太多了。自己只是一直盯着吕飞候，而郭亮则是从外围入手，抽丝剥茧。

最终得出了和自己一样的结论。而自己则是得到了龙形玉佩，有名单后才做出这个结论。

高下立判。

按照郭亮所说，吕家应该是想要跑路了。

如果吕家想谋反，那么名单的那些人，应该都是共谋者。

吕家要跑路，或许是觉察谋反快要暴露，也或许是吕家马就要最后一击，害怕失败所以把家人先聚集在东莱州。东莱州，和东边的众邦之国接壤，一旦事情不成，可以遁入众邦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