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后知后觉的感到了脊背发凉。
“可别把气撒在我们这些凡人身上啊。”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姓曲的死了可和我们没关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一语刺痛众人,大家纷纷想起当初沈钦的老爹去世,沈钦屠了一座城,把满城人眼挖出来泡了一地窖的酒。
如今他挚爱的曲成溪死了,会不会也有人要跟着倒霉呢?
聚集在一起的众人逐渐没了声音,正要各自散去,忽然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是酒馆的小二。
“可我怎么听说曲成溪和沈钦好像闹掰了呢?半年前花月教不是出了一场大事嘛,死了好多人,他们都说那些人是曲成溪杀的……”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
“曲成溪那么喜欢沈钦,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就是,闹掰了沈钦怎么还会娶他?”
小二摸了摸鼻子:“也是,估计是我听错了……”
***
几日前,大婚当天,花月教。
爆竹声震耳,席卷长街直上天际,十里红妆从城南一直铺到花月教正厅,火药的味道和觥筹交错间的酒菜香混合在一起,夕阳无限,映着漫天红霞。
“一拜高堂!”
红盖头遮蔽了视线,触目皆是大红,曲成溪浑身经脉淤滞,四肢酸软发麻,身旁红衣之人按上他的后背,那滚烫的掌心动作几乎是温柔的。
然而下一秒,不容抵抗的力道按在他腰眼大穴,逼着他弯下腰来。
“二拜天地!”
后腰深处如同被无数的虫子啃咬,曲成溪嘴唇都被咬破,冷汗顺着脸颊滚落,沾湿了红盖头,腰背却依旧执拗强硬地绷直,直到再次被沈钦狠狠按下。
“夫妻对拜!”
“沈钦我/操/你大爷!”
哑穴被强行冲破,曲成溪嘶哑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身上的金银配饰在剧烈的挣扎中叮当乱响,扰乱了鼓乐的和谐:“你个王八羔子放开我!我不嫁!”
沈钦微微侧头,深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翻滚着让人心悸的疯魔:“不嫁?”
两个字轻飘飘出来,未落地时,曲成溪的两只胳膊已经被捉住,身后沈钦的两个侍卫对着他膝盖一踹。
噗通!
鼓乐声戛然而止。
曲成溪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双膝剧痛间被沈钦一把掐住了下巴。
若是以前,两个侍卫对他伸手的一瞬间已经是死人了,但是连续几个月每天强/制喂下的软骨散早就让曲成溪浑身无力,就连躲开沈钦的手都做不到。
“嫁给我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吗。”沈钦的语气温柔至极,蹲下来靠近他,“阿漾,我现在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沈钦身上那种内敛的沉稳和贵气浑然天成,那张脸更是俊朗无暇得挑不出一点毛病,眉眼温润如玉,若不是知道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只怕还会以为是哪个世家门阀的贵公子。
然而曲成溪知道,那张完美的面皮下是比恶魔还要肮脏阴邪的烂泥。那只掐着他下巴的手正用力到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掐碎,那是极度疯狂的占有欲。
温柔的声音钻入耳膜,周遭的一切声音如同镜花水月般模糊起来,无数回忆在脑海中浮过,勾栏院门前向他伸出的手,在毒入脏腑的剧痛下被抓破的锦被,雪山之巅远去的背影,锣鼓喧天下刺目的大红灯笼……尽头是沈钦似笑非笑的脸。
盖头下的曲成溪忽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得身子都在颤,笑得周围的人全部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沈钦眉头皱紧。
曲成溪猛然抬头,华丽的大红盖头从他颈侧滑落在地,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紫色耳坠在白皙的颊侧摇晃,衬出一双狠辣妖艳得让人不敢直视的乌黑眼眸:“就凭你也想娶我?”
沈钦骤然变了脸色。
曲成溪的唇角倨傲而冰冷地扬起:“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