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听他这么问,来了精神说:“大智,你咋想问她了!她当然好看了,谁也比不了,你看我大姐、你姐他们和她一比,都和豆腐渣似的。你问她干啥,你想要她当媳妇儿啊?当妈合适。”
秋智说:“找打呢!找什么媳妇儿!他还有一个弟弟,今年春天来看她来着。长得也那么好看,比咱们大一点。我告诉你,他不住在小玲家嘛!那次我去还咸盐,看他们俩在院外的小树林里。”
根生抢过话头说:“不用说了,我知道在鼓捣事呢。都这样,上次我去找黑子,进院后看着她和她姐在黄瓜架下鼓捣事呢。看着我待理不理的,我等烦了,走了。黑子问我干啥,我也没理他。”
大智听得不耐烦了,说:“说哪儿去了?什么鼓捣事呢!他们在小树林里打架,你一拳我一脚的,他们看见了我,让我保密,说这是武术,我谁都没告诉过。”
根生不屑的说:“真没见识了,武术都不知道,就是打架的手艺。年年来演杂技的里面,就有耍武把式的,你又不是没看过。”
秋智说:“你才不知道呢?谁不知道,就是没见过真的。这韩蕊姐那姿势真好看,等开了春,我要拜她为师。学成了,来多些濑歹都不怕。”
两个人说着话,秋智抱着枪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让根生推醒了,秋智迷迷登登的,听到外面的叫声。从玻璃镜往外看,在雪地的映衬下,清楚的看到一只狼上蹿下跳,旁边还有几只狼在围着它。大智吓坏了,看一下根生,急得直挠头,说,“开枪!开枪!”秋智手忙脚乱的就搂勾机,搂了几下不响。
春花过来,小声说:“抵住了,拉下栓,搂!”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就听外面“嗷”的一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狼跑了。也不知打没打中,春苏哇的一声哭出来。春花又躺下,把她手放在胸脯上说一句,“都睡吧。”秋智被坐力回推到地下,哆嗦着站起来,爬上炕。只觉得浑身无力,耳朵嗡嗡响。春花又起来给根生解开了,头发上的还系着呢。只听外面有说话声,接着有手电的光柱照到窗户纸上。大智听得有人喊他的名字,是二哥。还有后院的刘老师两口子,走了进来。大智看他们进来,哇的哭了。二哥说,“不怕,谁打跑的濑歹?”一看屋里的情景,明白了,抱起秋智说:“傻小子,你闯大祸了。”外面有许多人,春花穿上衣裳,让刘老师上炕。
德禄进来了,说:“老五,你也去,拿上这个洋炮。确实打中了,没死,他们都码着血印撵去了。”转过脸来问大智:“咋了?大智,后怕了?你给二大爷说实话,你给这濑歹喂了啥?”二哥也不走,拿下洋泡,装上药,看着大智。
大智说:“在家里杀猪的肉,我缠上了麻线。”德禄哈哈大笑:“知道了,埋肉时,我看着少一块儿,没放在心上。小兔崽子,谁告诉你的。这是来了一个小狼群,看到这块肉,头狼先吃,麻线把牙缠上了,它就跳、叫,别的白耳狼不敢跑。听到枪响才跑了,谁放的枪?”春花也不吱声,根生说:“我二姐拉的栓,大智都吓傻了。”
德禄说:“行了,睡觉吧,走,老五,咱们去撵,快鸡叫了。”大智听说打中了,不管生死,好歹出了一口恶气!实在是太困了,一觉睡到太阳照在窗户上。春花也困死了,是外面的吵嚷声惊醒了春花。春花起来做饭,根生带春苏。春花说:“一准儿是来看热闹的,咱们不用管。”大智走出去也没和人打招呼,回家了。
过两天春生回来了,到了刘老师家说,妈妈已转到精神病院,带的钱都花光了,一天就得十多元药钱,其他还不算。回来看看花叔,他家那些东西有下家没。花叔说,“明个儿你跟我去,我们厂子有个人要买,你自己去和他谈。我在中间烧火(帮忙)。”第二天就去办了,讲妥了。那买家找了一个工厂的卡车,付了钱就拉走了。春生留下家里一些钱,又置办了一些东西,回市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