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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安瑶发病似的捶胸顿足,阴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疯啦?”
这种对话,在两人之间每天上演,司晨司夜司空见惯,面不改色。
这些天,安瑶在司晨司夜的护送下,在悬崖边练了几天御剑,一直不得其法,每当她飞速坠落后被司晨揪住领口时,脖子前面的剧痛都会让她发出灵魂一问:“我那灵兽小凤凰,到底飞哪儿去了呢?”
喻夫人把她们安排住在内院的客房,此处与正院隔着两道门,平时倒也清静,门外还有方小池塘,养了几尾锦鲤。平时安瑶不是在山里捉鱼捕鸟,就是在崖边练御剑,很是快活了几天。
倒是有一件事让安瑶有点好奇,她们住在这里的第二周,喻悦突然跑来找她:“瑶瑶,你身边这两人的修为不错,这几日我有件事要查,正好缺人手,能不能借我一用?”
这几日安瑶的御剑大有长进,本也不需司晨照看,就随口应了。
只是司夜司晨不在,阴咏也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经常一个人跑去玩,施安瑶有些讪讪,也不敢问她能不能带自己去。
过了几日,安瑶练完剑,回到院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见阴咏回来,只好一个人逗上午捕到的翠鸟。过了一会,就见阴咏急匆匆地跑进院子,嘴里还骂骂咧咧:“下流下流!”
安瑶看着她进了南房甩上门,好奇地走出院子去看,就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失魂落魄地站在不远处的小桥上。见安瑶走出来看,立即又转身走了。
这人长得面善,安瑶略略思索了一阵,才恍然:“是喻欢!”
这个喻欢,与愉悦是亲姐弟,两人还是龙凤胎。
施安瑶从小就飞扬跋扈,和喻悦联合更是打遍世家子弟无敌手,而喻悦这个弟弟喻欢——可怜他近水楼台,更是两人欺负的重点对象。
小时候他就像个女孩不善言语,长大后更甚,几乎比他亲姐姐喻悦更像个大家闺秀,法力也就马马虎虎,堪堪在十二岁过了筑基期。在世家子弟里,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
安瑶看了看南房紧闭的门,沉了脸:“他不会是看上阴咏了吧!”
阴咏虽然一直戴着她那层面纱,但照安瑶看来,聊胜于无吧。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下面的美色的。
这么大个活人在自己府上戴着面纱,多多少少,都让人会有一探究竟的欲望。这喻欢一看就是个闷骚的小宅男,说不定早就对阴咏垂涎三尺了。
那阴咏呢?
书中没明说阴咏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她对宴羽是很倾慕,但这也不代表,她就是个弯的。
安瑶越想越心惊,自己一直以来对阴咏百般调戏,唯独没想过她可能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不会吧不会吧,自己应该没那么点背吧。
她想到这里,恨不得立刻打开门问问阴咏到底是什么取向。
可是没有这个道理。
阴咏现在跟在她身边,可能仅仅是想监视自己。施安瑶要是惹她不快,难保不会离开。
这件事,安瑶没有对喻悦说,只是暂时留了个心眼,留意起那个喻欢的举动来。
正如她想的一样,喻欢可能还真看上阴咏了。
而且,很有可能,从阴咏上山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她了。
证据是一直帮后院整理杂事的那个杂役六儿,是喻欢的贴身小厮。
六儿每日早起过来点卯,问园中的几人可有吩咐,一日要在院里洒扫三次。而这些粗活,本不该是穿成他那样的仆从来做。
可他偏偏每日都来,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做客人的也不会发现。
安瑶非常为难。
她必须要赶在喻欢去喻夫人面前开口之前,把这个苗头熄灭。
不然自闭儿子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喻夫人一定会问她要人试试——就算不是强制,在喻夫人视角里,你一个侍女是什么身份,嫁给我儿子委屈吗?
安瑶是不可能把阴咏作为牺牲品给出去的,可是不管如何委婉拒绝,这件事都会成为一道隔阂,也许就是这一点猜忌,日后会成为夏阳崖加入讨伐她的义军的一个诱因。
安瑶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世界,好像一直在把剧情引向对她不利的结果上去。如果不是她多想了这一层,一切努力都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尽数崩溃。
但是,该怎么做呢?
把阴咏送走不可行,她在自己身边,好歹还有一点依仗,一出门被人用麻袋套了,可就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不能与喻悦商量,不能对阴咏挑明,司晨司夜这几日又不在。这么一排除,安瑶居然发现自己无计可施。
而前来窥探的小厮却越来越明目张胆,安瑶心知不能再拖,于是那天,她私下里找上了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