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鬼把床底下的女鬼的头拽出来,池深就带着一个无头男尸一个寿衣小男孩,外加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女鬼的头出门了。
他们先去了池深隔壁的房间。
无头鬼硬着他没有的头皮给池深介绍:“这里住着一个老僵尸,几乎没见他出来过,但是我们也不敢进去,惹到他特别恐怖,我们最好跳过。”
池深点了点头,一脚踹开了房门。
无头鬼和抱着女鬼头的寿衣小男孩唰一下后退三米远,还有头的两位都露出了“你在作死”的表情。
这间房子被布置成了灵堂,白色的帷帐随着房门打开飘荡起来,阵阵阴风吹来,却不是从门外往里吹,而是从里往外吹,似乎想把打开的房门关上,在灵堂中央,停着一具黑色的棺材,那棺材黑得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让人看一眼就心神不宁。
池深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对着棺材打招呼:“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暂住在这里,希望我们以后能和睦相处。”
从里面吹出来的风更大了,连空气都冷了几分。
“我今天过来除了想和你认识一下,还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白然。”池深礼貌的微笑着,“他有没有和你们打过什么招呼,比如特殊关照一下我之类的。”
见这个人劝不走,棺材里的老鬼似乎生气了,棺材板突然飞起来,一个穿着清朝官员服,带着帽子,拖着长辫子的老僵尸噌一下从棺材里蹦起来,直接冲到池深面前。
池深捂住鼻子,实在是受不了这老僵尸冲天的腐气,他直接一拳把老僵尸给打趴下,将老僵尸踩在脚下,池深又问道:“这里的鬼,是谁养的?白然?还是白家?”
老僵尸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看着他,僵硬的双手胡乱挥舞,看起来非常着急,池深看着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这时小男孩偷偷靠近了几步,在门旁边轻声说道:“大哥哥,你见过会说话的僵尸吗?”
池深想了想自己小时候看过的僵尸电影,僵尸确实不会说话,他们连关节都是僵硬的,更别说舌头了,那肯定不能动。游戏里的僵尸倒是可以说话,但现实里的鬼怪肯定不能和游戏里面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这点是他疏忽了。
“不好意思。”池深充满歉意地将老僵尸扶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后一脚踹回棺材,顺手帮他合上了棺材板,又在棺材板上贴了两张散落在地上的符,“打扰了,下次我再来拜会。”
棺材里发出剧烈撞击声,仿佛在控诉池深的行为,这时池深已经来到了门口,贴心为老僵尸合上房间门,顺便把就快掉落的用作封条的符纸重新贴上。
无头鬼哆嗦着从一根柱子后面走出来:“下一个房间,住着一个年轻女孩,是个溺死鬼……”
——
“吱呀——”
白家老宅的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两个男人从那个小缝里溜了进来。
胆大的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叫贺超,胆小的鬼鬼祟祟进来的叫卢向阳。
卢向阳一进来就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次提议:“要不、我们还是明天来吧,现在来,那小子说不定已经死了,明天来收尸就行。”
贺超不耐烦道:“你怕什么,这里的鬼我熟,除了主屋那个,还有一个老僵尸,其他都弱得很……至少我们带着白家给的护身符,他们就弱得很。”
卢向阳哆哆嗦嗦左右看着,跟着点头。
“哦,不对,”贺超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有一个在偏院住了很多年的老鬼,遇到他护身符都没用,但是他被上一代家主关起来了,不揭开符纸,他就出不来。”
卢向阳道:“万一那个姓池的把符纸揭下来了呢?”
贺超冷笑一声:“从来没有见过鬼的废物,也能活到揭符纸的时候?走到门口他就没了。”
——
池深的白家老宅拜访之旅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没有人知道白然,但少数鬼,和白家有关,也知道白家。
他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这个院子里的鬼,和白然很可能没关系,但是和白家,那肯定有关系。
住在这个宅子里的鬼可谓是经历了鸡飞狗跳的一晚,看到池深踏进偏院的门时,那些围观的鬼齐齐松了一口气。
“会死的会死的,他会死的!”
“回不来了。”
“今晚上终于安静了。”
“他死了他死了!”
在进入偏院的时候,池深就注意到了,他的三位朋友都站在了外面,没有进去,虽然无头鬼没有头,但池深还是从他的肢体语言里读出了一股欲言又止的味道。
“这里面有什么?”池深偏头看他。
“我说了你会听吗?”无头鬼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委屈。
池深露出友好的微笑来:“那当然,我们是朋友,朋友提供的消息,我肯定是会听的。”
“里面住着一位新娘。”无头鬼的声音低低响起,似乎怕被里面那位听见。
“她在新婚之夜知道了丈夫与自己妹妹通奸,随后又在洞房里被丈夫和妹妹联手杀死。”
池深摸了摸下巴,按照他的游戏经验,经历越凄惨的鬼,死后化作的厉鬼就越厉害,这位的经历,在游戏里应该可以排上中等鬼怪的实力。
“她会杀死所有进入她房间的人。”无头鬼轻声说道。
“真是一个可怜人。”池深向院里面走去,“我会帮忙开导开导她,如果她不听劝,那我只能提供一点微小的帮助,让她永久忘记这份怨恨。”
偏院的门上、窗户上都贴满了黄色的符纸,他刚走进去就吹了一阵阴风过来,他侧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扫地婆子站在另外一间屋子里,透过半开的窗户阴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