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骆骁有点失眠,因为他总是能听到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明明隔了挺远一段距离,可他还是觉得这人就在自己身边。
幸好池越没有坚持睡在他的隔壁床,不然这种感觉会更明显。
骆骁在高中以前都没住校过,因为小时候生病多的原因,父母总想让他补补,不舍得让他住校。
一直这么到了高二,之前的高中换了校长以后骚操作太多,父母就给他转了学校,来到了附中,附中作为教学实验基地,百年教学历史,要求多点,只收住宿生也不是很耍大牌。
于是,骆骁就开始了住宿的生涯。
与人同住一屋的日子也就持续了那么大半个月,先是两个室友因为爬楼太累申请换了宿舍,后来剩下的那个室友,也因为每天独自面对骆骁压力太大,搬走了。
骆骁光荣包下整间寝室。
所以这么算下来,骆骁其实算不上有和人同居而处的经验。
翻来覆去,床板轻轻作响,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能被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在解决需要吗?”池越突然问道。
骆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以为池越早就睡着了,毕竟这个人的呼吸如此平缓而悠长。
但是这个问题…
骆骁想到傍晚时他扯出来的那个理由,当时为池越挖的坑,似乎就是为了等现在把自己埋进去似的。
“没有。”骆骁回答道。
略显燥意的空气,让他这短短两个字都显得有些仓促。
骆骁惊诧与自己是不是对这两个字的回答倾注了太多感情。
然后,他就听到了池越的低笑声。
刻意压低的声音,诱人的声线,发自内心的笑意,在黑夜里很动听,可骆骁觉得不好听。
因为,被笑话的是他。
骆骁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宿舍楼外的灯光照进来,不亮,看不清,没什么看头。
“巧了,我也没有。”池越说。
骆骁:…
骆骁现在想下床,拿枕头把长了嘴的室友闷死,法制社会,他不能这么做,可惜了。
骆骁说:“我知道。”
池越又笑了声,然后轻轻说:“睡吧。”
骆骁没说话,干巴巴躺在床上,托池越刚刚那个问题的福,他现在对翻身一点欲/望都没有。
寝室重新回归安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骆骁不知道池越睡没睡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骆骁眼睛有点肿胀的疼,估计是睡太晚的原因。
他刚坐起来,脑子里还有点懵,抓了抓头发,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有室友了。
骆骁看向对面的池越,池越已经醒了,他正坐在床上脱睡衣。
单薄的夏季睡衣轻松被他扯下,露出□□的上半身,他皮肤不算白,肌肉线条不像健身达人那么显眼,却也流畅好看。
骆骁撑着床侧着身,眨了眨有点泛酸的眼睛,继续看。
池越拿起昨夜丢在床尾的T恤,套在身上,挡住了骆骁的视线,骆骁有些意犹未尽。
池越掀开薄被,开始脱睡裤。
骆骁刚准备收回的视线顿了顿,就发现池越突然抬头,“醒了?”
骆骁不觉得尴尬,轻轻点头,“醒了。”
然后他开始慢悠悠换衣服,速度不紧不慢的,池越已经换好裤子下床,朝洗手间走去。
等骆骁下床的时候,池越已经梳洗完出来了,看骆骁这慢吞吞的样子,他问:“比较近的食堂是不是东北角那个?你吃什么,我帮你带一份。”
骆骁点头,然后摇头,“嗯,东北角的,不用带了,我有三明治。”
也就是因为有早餐,他才会这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