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蹄蹋蹋,一队马队已经从街道那边扑了过来,马队之后是装备齐全的救火队。
东京城的救火队是相当专业的,每坊巷三百步许就设有一处望火楼,夜夜巡警。一旦发生火灾,马步军、殿前三衙甚至开封府皆会领军前来灭火。
殿前三衙的大老板就是高俅!
为首的一名穿着铠甲的大汉喝道:“小衙内在哪?”
富安闻言忙道:“张虞候!小衙内在这,小衙内在这。”
来人乃是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候张安,虽然也是虞候,可是人家这个虞候比陆谦的那个虞候那可大了去了。
在宋朝,虞候的级别有着很大的跨度,最高级别的叫做“都虞候”,都虞候在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步军司中都有所设立,说的直白点,张安的这个马军司都虞候就相当于马军司的二把手。
而陆谦陆虞侯只是很低级的武官,就比押官大一点。
顶了天就是个排级干部。
张安望了一眼昏迷的高衙内喝道:“送衙内回府,至于你们,来人!将尔等全部押入殿帅府!”
“张虞候!我们,是我们救了衙内啊!”富安等人哭爹喊娘的声音立时响起。
靠,你们这些贱人,明明是老子救了的好不!
还真抢我功劳啊!西门庆趴在地忍不住就是咒骂一句。
张安冷笑一声:“撺掇小衙内冲入火海,富安你先好好想想等会儿怎么跟太尉大人交代吧。”
“冤枉啊!张虞候,小人冤枉啊!”富安忽然指向一旁趴在地的西门庆道:“是他,都是他撺掇着小衙内啊!”
“带走!连他也给我带走。”
终于是有人过来扶西门庆一把了,不过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架着他向前拖,像极了架着一名刚刚受过刑的犯人。
就这么一直架到原先放救火装置的一辆板车前,两名禁军一齐发力,大叫一声,西门庆整个人就被高高地荡了起来,“嗵”地一声准确的摔在板车。
这一下连带着一晚的疲累直接是摔得西门庆眼前一黑,直接岔了气,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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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身处一处牢房之内。
与他一同作伴的是富安等一起救过火的难兄难弟。
富安恶狠狠的望着西门庆:“都是你!都是你撺掇着小衙内,如今连累我等跟你一同受罚!”
西门庆也不搭理他,只是闭眼睛仔细的思索起来!命运真是变化无常。他原本以为救出高衙内等待着自己的就是一场大红大紫的富贵!
可如今,只求那一根横梁千万别把高衙内砸出个好歹来!
自以为是的想要攀高俅!如今却被关押在这间小牢房里,四顾茫然,外头还有好多个带刀的侍卫守着,他不怀疑只要高衙内真醒不过来,或者砸得傻了呆了!
他就要做好心里准备陪着他一起醒不过来了,或者跟他一样被打得傻乎乎的!
哎,等待自己的究竟是哪样的命运?
不多时,还是那名叫张虞候的军官领着几名禁军走了进来。
张安指了指牢房内的他们:“来人,全拉出去先重打三十脊杖!”
三十脊杖!西门庆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直接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