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慈烺望着便宜老爹的希冀表情,则是不紧不慢的缓缓道:
“对!就是换人,而且是要换我们的人,不仅要听我们的话、跟我们一条心,还要与群臣百官、满朝文武对干着,且他们还必须是大忠大义之人、德才兼备之人……”
崇祯闻言,总感觉这话透露着不寻常,他似乎寻求到了无尽的灵感,只可惜,就差临门一脚,还未想通。
朱慈烺紧接着道:“父皇,历届首辅之人与阁臣,是不是都是百官举荐而来,一位的他们,总是极力的在打击政敌、排除异己,提拔自己人,久而久之,是不是会变成一言堂。”
“就拿新任内阁首辅魏藻德来说,父皇你那么信任他,每每关键时刻问计,他的表现又何如?”
顺着太子的话,他想到前几日魏藻德的所作所为,就火冒三丈的想要大发雷霆。
历史,李自成兵临城下之时,崇祯问他有何对策,一向口若悬河的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崇祯再问,你只要开口,朕立刻下旨照办,魏藻德跪在地,屁股撅得老高,一声不吭。崇祯气疯了,一脚踢翻了龙椅。...三天后,京师陷落,崇祯自缢,明朝覆亡。
还有崇祯急于筹集军饷,命官员捐款助饷,魏藻德为保住其家财,率先表示家无余财,反对崇祯征饷,征饷之事未见其成果而草草了事。
“奸佞!”崇祯暴怒的脱口而出:“此等误国奸相、窃权高位,只为一己私利,真是该杀!”
朱慈烺见到崇祯开窍了,立刻补充道:“不仅内阁必须是听命于我们的人,就连六部、五寺、给事中,以及都察院与翰林院,都必须安插信得过的人,才能与满朝官员对抗……”
“烺儿说的对!朕这下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怪不得政令不通、诸事不顺,原来朕的权利都被这群小人与伪君子给分食所阻了。”
“不仅如此!勋贵外戚与宦官家奴,他们往往阻碍父皇的权威更甚!”
“哦?此话怎讲?”
“首先是勋贵外戚,吃着我朝的俸禄、世袭着我朝的爵位、占据着我朝的大位,整天不思报国恩、替君解忧愁,而是一味的大肆敛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他们因为地位尊崇,而不受到法律的制裁与约束,皇又不好对此等小事发落,可以说,只要不造反,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做!
最可恨的是,明明富得流油,却不愿意拿出一两银子,为国为民、为朝为君解决一丝的困难,如此勋贵外戚,要之有何用?”
崇祯此刻频频点头,很是认同太子的想法。
“其次就是宦官家奴,非常时期,不是不得干政,而是不能祸乱朝纲、肆意妄为的行使权力,他们凭借着父皇对其的信任,假公济私、拉帮结派、贪赃枉法,比起文武百官与勋贵外戚都不遑多让……
多少的祸根都是始于他们而起的,党祸之争、宦官专权、阉党之乱,左右朝局、愚弄世人,难道父皇忘记了魏忠贤的权柄有多大了么,他一手遮天,俗称‘九千岁’……”
一提起魏忠贤,崇祯就恨的牙痒痒,为了除掉阉党魁首,他可是心惊胆战的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不疑有他,魏忠贤势力无所不及,宫里宫外,朝野下,徒子徒孙万千、争相巴结。
这可是直接威胁到了崇祯的皇权与生命安全,他还曾依稀记得:
嫂嫂张嫣告诫他不要随便吃宫里的东西,所以崇祯衣服里藏了很多饼,饿了就偷吃自己带来的饼,生怕中毒,晚也不敢去卧室入睡,只敢在灯火通明的厅堂待着……
这下又惊又怕的崇祯,终于爆发了凶狠毒辣、暴戾残忍的一面,直接询问太子道:“满朝奸佞!如何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