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气。
那颗红痣就像从伤口落下来的一滴血,在冷白皮上拉满了对比度,滋生心底的破坏欲。
骆窈突然有些理解以前闺蜜见到自家偶像为什么会犯花痴了,毕竟食色,性也,正中红心的取向狙击可遇而不可求,她再怎么伪装成高贵脱俗的名媛淑女,私底下仍然是个追求欲.望的俗人。
“三姐,走啦!”
好在多年的养气功夫没让她出洋相,骆窈秉着一口气,挺胸收腹,袅袅婷婷地站着。
这时候家里没有空调,在外头站一会儿都容易出汗,的确良不透气,骆窈把头发撩到耳后,冲那人莞尔一笑。
纪亭衍不常回家属院,对骆窈印象不深,刚刚经薛峥提醒才知道这是小孩的姐姐。他很淡地笑了笑,然后稍稍弯腰对薛峥说:“我明天不回来,你可以把问题记到一起,下周再来问我。”
骆窈这才仔细打量男人的长相。
他比自己高大半个头,朗眉星目、睫毛很长、唇线平直,不笑时自带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看向自己时,黑亮的眸子沉寂直接,没有游移着观察,也不闪躲。
挺好挺好,没有暴殄天物。
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会令人惋惜,这么好看的手自然应该配上一副好相貌。骆窈满意了,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明明是个清隽如玉的气质啊……
忍住想跟人握手的冲动,她扬起笑容,道:“好长时间没见到阿衍哥哥了,你这么忙,薛峥还来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原谅她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只能跟着薛峥有样学样。
原主本来的声线其实偏轻熟,但骆窈和她的说话习惯不一样,听起来会柔润一些,加之现在心情带动音调,音色婉转,还不忘记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
纪亭衍睫毛微颤,淡淡道:“不会。”
他的手自然垂在身侧,骆窈默默对比他和自己的肤色,话不经过大脑便脱口:“那薛峥下周什么时候找你方便呢?”
纪亭衍顿了下,语气不变:“他知道。”
……
大意了大意了,终究还是被美色冲昏头脑忘了形。
骆窈懊恼地轻拍脑袋,惹得薛峥大叫:“干嘛打我!”
“打错了打错了。”骆窈安抚他,“阿衍哥哥告诉你哪天再来了?”
“没有啊。”
“他刚才不是说你知道么?”
“只要郑阿姨去食堂打饭,阿衍哥哥就一定在家,每回都这样。”
“郑阿姨?”
“就是阿衍哥哥的妈妈啊,三姐你真笨!这事儿院里的人都知道!”
确实,纪亭衍的消息不难打听,他是家属院这一代最早考上大学的人,小学连跳三级,成绩优异一路读到研究生,如今在研究所工作,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虽然骆窈喜欢的是那双手,优不优异的和她没啥关系,不过爱屋及乌,而且人家那手也不是货架上的样品,想看就看想摸就摸,还得和本人打好关系才成。
晚饭薛家人到的很齐,八仙桌坐得满满当当,骆淑慧本来没打算上桌,被骆窈和徐春妮劝了下来。
“挪一挪位置就坐下了,您要是不上桌,那我就更不能上桌了。”徐春妮就是大哥薛尉的媳妇儿,长相秀气做事爽利,说话先带三分笑,和不善言辞的薛尉很是互补。
骆窈点头表示赞同:“我说什么来着妈,您忘了?”
别把自己当长工使。
骆淑慧拗不过,妥协道:“知道了,我先端菜总行了吧。”
骆窈灿然一笑:“薛峥!进来帮忙!”
很快,薛峥薛翘薛尉都过来了,不大的厨房瞬间变得寸步难移,骆淑慧哭笑不得,只能在最里面指挥:“一个一个来,小心烫啊,小峥你拿勺子和筷子就行了,翘翘这儿有抹布你垫一下……”
薛尉来的时候还带了酒和健力宝,骆窈很小的时候喝过这种饮料,现在居然有点怀念。
饭吃的差不多了,老爷子尝了口酒,一下打开了话匣:“最近厂子怎么老加班?”
老爷子也是退伍之后入的厂,办了退休也闲不住,自己申请在保安科挂了个闲职,不要工资,平时训练训练治安队,每天跟其他人一样去上班。
“要赶一批单子,有几个车间的机器又坏了,折腾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