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一竹“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默默地望着不远处的月亮。
大概是看娄一竹不会再打扰他,傅骞举起酒壶张嘴倒了一口酒。
“你喜酒?”娄一竹冷不丁地问了一嘴,眼睛却好像粘在傅骞的唇边不动了。
闪着碎银光的酒从傅骞嘴角流下,顺着下巴流入脖颈,那颗喉结上下滚动着。
傅骞用手肘随意地擦过,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娄一竹把手伸到了他眼前,葱白的指尖对着他晃了晃道:“我可以喝一点吗?”
傅骞的抿了抿唇,看了眼手里的酒,还是把它放在了娄一竹手上:“狂药酒烈。”
接过酒壶,娄一竹对着壶口喝了一口,像是被刀子刮了喉咙,她随即缩了一下,吐着舌头苦怨道:“好辣。”
“嗯。”傅骞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娄一竹很快就捕捉到傅骞的调笑意味,皱着脸又喝了好几口,像是在无声地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拉。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很快就迷糊了起来,看向傅骞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迷雾,憋了好几天的话此刻竟然都有呼之欲出的冲动。
“喂,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娄一竹的眼睛粘在傅骞的脸上,言语间竟藏着些委屈。
她其实真的对傅骞挺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心动。
大概是被他的帅脸迷了心。
她的脸在发烫,看见傅骞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哪知傅骞见了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从她手里拿回了酒壶,不管她委屈巴巴的神情,他淡淡道:“郡主醉了。”
娄一竹笑了一下,随即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她嗡着声音说道:“是啊,我醉了…”
醉后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天马行空。
无数记忆碎片一闪而过,最后停格在那场葬礼。
那时候也是一群人围过来,说她醉了,带她回去休息。
时间一久,娄一竹的眼眶隐隐有发烫的趋势。
殊不知她的话落在傅骞耳里几乎就是不知所云的酒后胡话,听到了娄一竹隐约的哭腔,还以为是他惹到了她。
“傅某从未厌烦郡主。”傅骞的声音从上方穿进耳里,“郡主是主,我是仆。”
娄一竹抬起头,呆呆地和傅骞对上眼,思绪迷离于天外。
不知为何,傅骞的声音此时格外好听。
突然,她破开了一个甜甜的笑,扒住傅骞的手臂把唇凑到了他的耳边“那你别做仆了,和我谈恋爱吧。”
说完她再也撑不住了,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看着软倒在他身上的娄一竹,傅骞还没反应过来她方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敛下眼,又倒了一口酒。
谈恋爱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