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见着她愣了一下,才侧过身把娄一竹放了进去,甫一进门,娄一竹才发现院内此刻有多萧条。
“杂草长了这么多,你们为何不清理?”娄一竹以为是丫鬟见机行事,刻意冷落了唐心雪,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丫鬟的眼。
丫鬟一惊,连忙解释道:“是小姐不让弄得,半月前就不准我们随意进出,更不让我们整理庭院,说……说这样漂亮。”
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
娄一竹眼上闪过一丝疑惑,又朝屋子走了几步,指着禁闭的门窗问道:“那窗子为何不开?”
丫鬟低头:“小姐说开着窗子她冷得很。”
娄一竹望了望天,如今正值酷暑,她走两步都觉着浑身冒汗,怎会冷?难道这唐心雪精神真的错乱了?
示意丫鬟推门,娄一竹后退一步。
门一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便迎面扑来,还伴随着一丝阴冷气息,娄一竹忍住对中药味生理性的厌恶,迈脚走了进去,她一边唤着唐心雪的名字,一边朝床上的鼓包走去。
整张床都是血红色的,唐心雪像是整个人把自己缩进了被褥内一动不动,徒留一卷黑发混乱的散在红色枕头上。
“小姐,我怕…”小盈突然拽住了娄一竹的手,颤着声道。
娄一竹压住她的手,走到床边,拍了拍鼓包,轻唤了一声“小雪。”
她像是拍在了一个骨架子上,硬邦邦的,瘦的不行。
良久,鼓包里的人无半点反应。
娄一竹又唤了一声,刚准备伸手去拍她,就猛地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快速朝手腕看去,只见一双黑漆漆的瞳孔从血红的被褥里探出来,阴森森地盯着她。
娄一竹一激灵,将唐心雪的手甩了下来。
“芸熹,你来看我啦。”
随着被褥的翻动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神色委屈地举着被娄一竹甩开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上层眼皮下垂,两侧嘴角微微下拉,是悲伤。
娄一竹有点愧疚,连忙坐在唐心雪的床边,柔声道:“听闻你病了,我特来看看你。”
唐心雪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十几秒才缓缓停下。
娄一竹默默打量着她,总觉得她像疯又不像疯。等到她停下,她才缓缓和她一来一回的聊了起来。
聊天过程进行的很顺利,至少唐心雪的反应如正常人无异,娄一竹问她得了什么病,她说她也不知道,就只是发了场烧,所有人都说她得了怪病。
正当谈话要进入尾声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叫嚷声。
唐心雪的脸刷的青了下来,她无神地瞪着眼,眼里突然蓄满了眼泪,她突然抓住娄一竹的手腕,语气呜咽了起来
“芸熹,芸熹你帮帮我,帮帮我。”
“帮什么?”
见唐心雪情绪波动的不正常,娄一竹压住她的手,沉着声问她。
“它在我的床上出现了,怎么办呜呜,我不知道它怎么在我床上……”唐心雪定定地盯着娄一竹的双眼,脸上写满了恐惧。
娄一竹余光看见唐心雪的手缓缓地伸进了床褥,心脏突然极速地跳了起来。
她甩开唐心雪的手,正想朝小盈跑去,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