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后,天子专宠。这样的地位,非常人不可动摇,流越不是常人,但他是天子幼弟,兄弟二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若非流越关心天子圣体,恐怕早就对宫里的那位下手了,而不是一忍再忍,忍到现在。
好在,事情解决得很顺利,外面的风声渐朗。悠悠众口流越堵不得,只能用话本里的故事,来改变京城中这几日的风头。
只是外面传的实在是厉害,引得不少人在府外张望着。靖王府人少,访客如是,青辞看着门外与平日相差数倍的一堆乌泱泱人群,忍不住问:“主子,还要去安府吗?”
流越敛去了浑身散发的冷意,斜眼看着青辞奇道:“去,为何不去?”
“可是……”青辞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流越,“外面流言满天飞,今日去安府,恐是不大合适。”
“谁说的不合适?合适不得了!”流越收了纸扇,瞪着凤眸道,“今日我不仅要去,更要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去。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靖王去拜访了安府;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流越,就是他们口中的,奸夫本夫!”
“……”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犹如气吞山河,力拔山兮,听的青辞无语望天,无法反驳。
流越乜了他一眼不管,招手唤来了府中的管事,问:“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回王爷,都备好了,您吩咐的那些奇珍异品,奴才都叫人装好箱了,装了整整三大车呢。”管事谄媚地像个弥勒佛笑着,“按照王爷的吩咐,马车的标志都扩了一倍,保证叫人一里外,都能看见这是咱们靖王府的马车!”
听完这话,流越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凤目里笑意闪闪,将书房前的雨后春景系数映入眼中。
一个时辰后,安府外的街道上,出现了四辆马车:八匹骏马膘肥体壮,车厢宽敞华丽,后面的三辆装的都是精致的大木箱;最重要的是,印在马车上,属于靖王府的那个大大的标志,隔着老远就能够看到,是个人都知道这是靖王府的马车。
不多时,马儿蹬了几腿后不动了,马车缓缓地归于平静,最前面的那辆华丽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华服男子,手执折扇,脚踩黑履。一眼望去,男子挺鼻薄唇,丰神俊朗,凤目间笑意无限。
身旁的青衣随从上前递了牌子,定了定神,提高了声音说道:”听闻二姑娘身体不适,靖王今日携礼探望。“
这声音没有高出天际,但就是清晰无比地落入了围在街道旁的人群中。
听到这里,群众的眼里亮了。安二姑娘身体不适?哪里不适,分明是靖王想看心上人了,这才胡诌了个理由来安府吧。
如今京中的新故事传的厉害,大家一看靖王爷竟然如此高调张扬地来了安府,点名了是来看安二姑娘的。霎时间,百姓体内的八卦之心燃烧了,沸腾了,原就刻在心里的爱情故事因着亲眼见证而深深地留下了烙印。
无论是英雄救美,还是美救英雄,以身相许仿佛成了更古不变的定律。
百姓间的奇谈很快就传到了宫里,御书房内,流明听高公公一五一十地说起了京城境况,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略白的面色上多了一丝暖意。
“他到底有小心思。”流明无奈地笑了笑,言语间未见生气,“众口铄金,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竟是就叫他这样给拐回来了。”
说罢,流明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前的奏折竟是再无批阅的心思,他收起奏折,对一旁的高公公道:
“去,把玉玺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