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源公子功力浑厚,当年在庆府便是八大上座之一,楚某不才,掌法略有所成,今日倒要向公子讨教一二。”楚通大怒,提起內劲一掌拍来,好似重如山岳,却又动如惊风眼看便要拍中李源。只见楚通左手突地停在李源身前一拳距离,哪怕他全力施为,也不能再进一寸。
”早说让你三人一起上,偏偏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争强斗狠,我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人,你三人一再让我废话,我现在赶时间,我这朋友是个体面人,不喜见血,今日废你三人经脉,略作惩戒,日后千万记得改邪归正。“说罢他缓缓的站起来,每站起来一分,楚通的手掌便后退一分“还等什么,一起上!”楚通又出一掌便要拍下,而鬼阎罗伸出双手向上一翻便是四枚暗器飞出,朝无畏却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源哥儿好走,只怕这烂摊子是你早都想好留给我的吧?”“小四”叹口气,看着李源轻轻的抬起手,挥了挥袍袖,好像驱赶苍蝇一样将蒋山重与楚通拍飞了出去,两人从二楼坠下,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唯有一个朝无畏还站在原地,战战兢兢。
“你很聪明,聪明人不该死这么早。留着你跟我这兄弟做做打杂的事情倒也合适。”李源笑着指了指刘一刀,又转头看向“小四”:“你瞧,不仅留给你一个烂摊子,也留给你一条看家护院的狗,你看我总是这么一个舍不得浪费的人。”
“接下来三年他们都不会再找到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非常重要,所以...持那样东西寻来的那个人,就劳烦你照顾了。”李源饮尽最后一杯酒,拍了拍棉袍。转身下楼。
“真要去?”
“真要去。”无比坚定。
突地,李源转身看向“小四”笑了笑,说道:”侯四,当年你追随我在庆府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那次在安江府你一人力敌四名透脉,身中三刀七剑四掌,还是能让吴小子回来报信,自己却撑着将几人全部杀掉才回返,阴侯的名头如今不好使了?“
“小四”或者说是阴侯,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无比的笑话一般,指着李源说道:“同样都是透脉,我真不知道你们八个怪物是怎么做到的,像我这样的,在庆府里,也只算个平庸中上罢了吧?而且当年......”说到这里,阴侯不止地打了个寒颤:“你们当年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何一夜之间?而且听了那老神棍说的,却偏偏坚信不疑,这世上怎么会有所谓的天选之人,如果有,我觉得你源公子更像一些才是吧?”
李源这时神情才显得认真了许多,他坐直了身子,甚至不顾自己一缕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帘,对阴侯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李某人,也可以不相信诚心、北安、启信,但是你不能不信方先生,我等最后看似风光至极,其实整个庆府早已摇摇欲坠,而且......那位心思也确实变了,局,早就不像最初时那么明朗,所以我等同方先生决定将一切都打乱,再重新分割棋盘。而那个人,就是方先生选好的新棋手。”
阴侯听了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依旧是疑虑重重,但是也只能压下不提:“那这个人,我就留在身边了,你们这些疯子,练功练到这种地步,一个个都变得神神道道的。我侯四两家小业小,经不起你们折腾,也只能跟着你们走了。”说完看了看一脸煞白的朝无畏,冷哼了一声,说道:“总是折腾些杂鱼给我收拾,一个个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地,等那选定之人来了,我倒是要去见见北安,再同他过两招不可。”
朝无畏听得这许多遮遮掩掩、半透半露的隐秘事情,早已是吓得冷汗涔涔,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反手灭口不可。
却见得阴侯站将起来,舒地一脚踢在朝无畏的屁股上,喝道:“还不给本侯牵马去,在这儿立着,给谁当碑呢?”说罢也不管朝无畏的反应,转身便往楼下走去,拐角的阴影也遮住了他阴霾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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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封骑着马晃晃悠悠地从城门洞进入城中,天色将将放明,城门一开张封便进了城,在马上颠簸了一整夜,总算是能不从马背上掉下来了。摸了摸口袋里的银两,决定先不去寻那什么侯府,且找个客栈住下,填一填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然后研究研究那本《抱玉功》,再摸一摸这里的情况,然后再去寻那所谓的侯府。
只是在那城中某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张封,直到他进了清风客栈之后才转身隐入深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