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悄然离去。
鱼骰的身影当即从暗处走出,目光紧紧追随远去的车辆。
哑巴得了好,捧着鱼清欢赏他的银簪子,就要回去。
结果被鱼骰挡住了去路,惊得银簪子掉落在地。
“啊啊啊……”
鱼骰冷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簪子:“哼,哑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言罢,锋锐的簪子狠狠刺入哑巴的心脏部位,鲜四溅,顷刻倒地,死不瞑目。
鱼伟也慌忙从暗处出来,探着脑袋瞧了一眼不忍再看,然后双手拢入袖中,缩着脖子道:“大哥觉得这当真可行?”
“不行也得行,鱼府,不能毁在她手里。”鱼骰眼底坚决不移。
鱼伟向来怯弱,不能担事,除了一张嘴能损人,干啥啥不行。
是以这么多年,鱼伟在鱼府里就等同于依附在鱼骰身上存活的寄生虫。
仰仗鱼骰这座靠山,偶尔打打下手,帮点儿小忙还要嫌累的鱼伟。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鱼骰的把柄,痛脚,还没来得及好好损一把。
结果却被鱼骰抓过来当擦屁股了。
鱼伟心中一万个哀怨:“既然大哥这般坚持,我这个当弟弟的也只能遵从大哥,只是这件事恐怕不好处……”
话没说完,鱼骰打断道:“这件事,你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别忘了,咱是同一个爹娘生的,鱼府的荣败与你脱不了干系。
这些年大哥从未对你有过要求,只是这一次,你可不要让大哥失望,鱼府能不能保下来就看你了!”
鱼骰轻轻拍了拍鱼伟的肩膀。
鱼伟心头一颤:“大哥,这事交给我怕是不太妥吧。”
鱼骰不容置喙道:“整个鱼府,只有你最适合做这件事!”
鱼伟还想推托:“大哥太看得起我了,这些年小弟不管怎么做,大哥始终不认为小弟能担事。
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到手中,实乃叫人惶恐不已。”
这些年,不仅仅是鱼骰瞧不起他,就连整个鱼府都瞧不起他。
这是鱼伟心中的一根刺!
鱼骰沉声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好好做,别让大哥失望。”
“但是……”
“没有但是,我只要结果。”
鱼骰坚定不决,鱼伟也只能认命的份。
心底却咬牙切齿暗道:这都是什么破事,竟然要我下毒把今晚所有知情者都给毒哑了!
这特么不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他自己明明也可以干,分明就是担心东窗事发了把他退出去当靶子!
口口声声为鱼府,为他好。
呸——!
鱼伟对着鱼骰的背影碎了一口,但还是乖乖去按照吩咐照做。
一夜之间,鱼府过半的下人,不是瞎了就是哑了。
而毒害人的这罪魁祸首,自然落在那畏罪潜逃的鱼清欢的头上。
天还没亮,这件事就在京中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