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什么?这种事有必要卖关子吗?不想说就算了!”柳轻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她试着脱离他的怀抱,却发现一晃动脑袋就胀痛,眼前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燕巳渊手快的将她按回怀里,冷声斥道,“刚解完毒,动什么动,不想要命了?”
柳轻絮恹恹的窝在他怀里,难得没与他再呛声。只是想到被人阴,差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就忍不住抱怨,“看来瑧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以为打着他的旗号就无所不能呢,没想到一个九品小芝麻官都不把他放眼中。”
她不提还好,听她用鄙弃的语气抱怨完,燕巳渊一身寒气儿汹涌外溢,夜色下的脸又冷又沉,连手臂都绷得冷硬,勒得柳轻絮发疼。
“你干嘛?”她抬起眼皮望着他,“我说瑧王,又没说你,你激动个啥劲儿?”
“闭嘴!”燕巳渊寒着脸轻斥。她要么数落他,要么就诉瑧王的不是,合着他哪一面都被她嫌弃?
柳轻絮哪里会知道,自己在无意中把他里外都伤了个遍。
在她看来,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个不讲理的,无端黑脸,无故发火,像吃错药似的神经质。
翻翻白眼,她也不理他了,一心只想快些振作精神,然后再盘算盘算怎么解决眼下的处境。
燕巳渊气归气,可低头看着她病恹恹的样子,再大的气也得散。
远处,听着凶恶嚷嚷的声音,他眉下尽是压抑的杀气。
是没想到在这么个小镇上,竟有人以贩食人肉为盈利,最可恨的是地方官员的所作所为
他真恨不得将他们剁成肉酱喂狗!
脚步声朝他们的方向越来越近,他抱起柳轻絮快速离开房顶,又去了镇子外那条溪水边。
柳轻絮早在他怀里睡着了。
燕巳渊很清楚是何缘故,所以到了溪边也没叫醒她,只轻轻将她放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然后拿出一只讯号筒,用火折子点燃后抛向深沉的夜空。
看了看她熟睡中恬静的模样,他这才提脚往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刚进小树林不久,一个黑影就像鬼魅般闪落到他身前,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
“参见王爷。”
燕巳渊从怀里取出一枚烫金的牌子,递给他,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嗓音却如同夹着凛冽寒冰,“去隆兴城找沈宗明,本王要剿了这清河小镇!”
黑影肃声应道,“是!”
接下令牌,他正要起身离去。
燕巳渊又将他唤住,“告诉沈宗明,不许在王妃面前揭穿本王身份。”
“是!”黑影再次应声后,又如来时般像鬼魅一样闪没了影。
黑影一走,燕巳渊也没有多停留,很快回到溪边。
在她身旁坐下,将她从草地上抱到自己腿上,调整好她的姿势后,他这才低着头认认真真细看她。
月色再皎洁,都不如她白玉如脂的容颜,平日里最常见的就是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时而凶神恶煞、时而冷嘲热讽、时而骄傲自得有时生动灵活得讨人欢喜,有时又能把人气到半死。
像这样安静的时刻,他都觉得是一种难得。
那细密纤长的睫毛又卷又翘,让她恬静的睡颜都多了一份俏皮。他的唇情不自禁的落下,左右都没放过。
那粉润的唇瓣微微噘着,有时吧吧的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梦见了吃的,还是在梦中与人吵架。反正每一次听她如梦呓般的发声,他都感到好笑。
就只是这么看着,才片刻不到,他就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喉结滚动,薄唇抿了又抿,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抑制不住体内那股冲动
想想就好笑。
以前他看女人,总觉得都一样,哪些所谓的名门闺秀大家贵女,在人前都是端得规规矩矩、一丝不苟,他横看竖看就一个字形容,假!
直到这个女人出现
她可以与人大眼瞪小眼,也可以大言不惭的夸赞自己,还会时不时蹦些听不懂的词儿
一向厌弃女人的他居然被这样的女人牵动了心,甚至让他在一瞬间就有了娶她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荒谬,可即便荒谬,他也没后悔过。
指腹轻轻揉捻着她肉肉软软的耳垂,他幽幽的黑眸中带着少见的柔光,如珍似宝的看着怀中娇艳绝色的人儿,最终还是难掩情愫,低下头衔住她噘起的唇
清晨,第一缕霞光映在天边。
柳轻絮睁开眼,惺忪的眸光先是愣了愣,接着整个人清醒了大半,扭头看看四周,再看看眼前的男人,惊讶道,“你抱了我一晚上?”
“不然呢?”燕巳渊眉心微蹙,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
这荒郊野外,更深露重,若不是怕她着凉,他早就把她扔到一旁了!
天知道这一晚对他来说是有多煎熬
柳轻絮摇了摇头,难受劲儿已经彻底没有了,身上虽然有些酸软,但可以忽略。
她想起身,可是刚一动就被男人按住,“别动!”
她没好气的道,“干嘛呀?你都抱一晚上了,没把伤口扯到吧?我可警告你,要是伤口再裂开,我可不管你!”
燕巳渊听完,眉心顿时舒开,不管怎样,她担心他的伤,这点足够他欣慰了。
低低的干咳一声后,他才道,“伤口无恙,但你压了我一晚上,都被你压麻了。”
柳轻絮能想象得到,所以并没有怀疑他的话,于是慢腾腾的在他怀中坐起,然后拉开他的手臂,从他腿上滑下去。
她还是很有良心的,接着就去给他按腿。可按着按着,她突然发现某处耸立了起来,顿时让她面窘耳烫。
“我看你还是自己弄吧!”这男人,用得着反应如此大?!
没再继续,她转头就去了溪水边洗脸。
看着她如此不负责任的表现,燕巳渊除了咬牙还是咬牙。
他现在是不能做什么,可她要是主动帮他,他也不介意。偏偏这女人,一点都不知感恩!
柳轻絮洗完脸,又拿帕子在溪水中拧了水,然后转回去递给他。
想到昨晚的事,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救我的?为何我们吃了同样的东西,我有事你却没事?”
“你真想知道?”燕巳渊幽幽眸光暗闪。
“爱说不说!”柳轻絮又忍不住死鸭子嘴硬。
但这一次,燕巳渊并没有再卖关子,而是将指腹摊他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