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之”懒散的坐在主位的旁边,显得极为的轻慢。身边居然是栖仙楼的头牌之一月昭姑娘在陪伴。
那“张信之”笑眯眯的样子极为让人厌恶,避开众人的右手也不知在案下使着什么样的坏,只看那月昭一脸粉色,欲语还休的样子就清清楚楚的说明了一切。
洛家请来的都是郡中富有才名的人士,不少年轻士子见到“张信之”旁若无人的样子,都觉得极为膈应。
其中一位月昭姑娘的仰慕者一时按捺不住,发声责难:“自‘巫山沧海’一出,世人都道张信之来是情中至坚者。可这几日逍遥,为何却露出这一副模样来。先是映花馆的沈娘子为汝开了房门,今又有月昭姑娘一见得欢。”
那人声音说得颇大,又略带讥讽的看了一眼洛家的主持人,言外之意便是暗点了一下洛家的二姑娘也与此人有所纠葛。
他转头定定的看着“张信之”:“不知张公子,现在却又如何看待家中刚过门不久的糟糠之妻啊?”
这人话一落音,众人都笑嘻嘻的看向了“张信之”,因为这也是众人心中一直在揣度的事情。
传闻“情比金坚”的张信之,这几日的表现,完全就是一副花中浪子的做派。
这“张信之”早就料到了这些人必有此问,便将之前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张某生来就是这幅心软的性子,家中爱妻,舫上玉瑶,心之所向,才之所至。这诗句都是张某一时心意的真情流露,美人恩重,谁敢负之?呵呵呵呵。”
这话看似潇洒,却很无赖。
但是人家摆明了不要脸,诗才还高,众人虽纠结其诗句内意与行为不符,也不敢继续为难,也怕日后被人拿来做了“张信之”的反面宣传对象。
“张信之”甚为得意的看着略带着气,却拿他无可奈何的众人。这几日,他借着“张信之”的名头,委实得了不少的好处。
不光一些酒楼花阁不收他的门钱,反而竞相请他品鉴楼中酒食与花容。他早就打听过,郡中士子根本没几个认识真正的张信之。而那张信之听闻住在桃林偏僻之所,素来是不喜欢来郡城的。
他大着胆子冒了几次,见居然无人识破,索性越发胆子大了起来。莫说什么沈娘子请他做了入幕之宾,就是今日这个月昭想必也逃不过他的名声吸引。
只是,他有些犹疑的看向了洛家人。那位二姑娘委实让他有些动心,只是张信之已经娶亲,这位二姑娘又断是不能做妾的,他与这二姑娘的交往继续往下就有了些难处。
前日在那叠山寺后,他使出手段亲了洛二姑娘,算是死死的把住了对方的心意。这家洛家乃是贡商之家,家资厚极,若是能哄骗了那二姑娘与之私奔,想必二姑娘能带走的财货必然不少。
这件事才是他这几日最为看重之事,想到这里,他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美人月昭,暗暗把手收了回来。
洛家主持人活跃了一下气氛,便鼓励众人作诗,由美人们轮流唱来。
只是大家都有些犹疑的看着“张信之”,生怕此人出来搅局,毕竟张信之的诗才他们也是暗中佩服的。若是念到精彩处,此人冷不丁又抛出一首类似“春蚕蜡炬”一样的诗来,岂不是膈应人?
“张信之”呵呵冷笑:“诸位只管作来,张某今日断不会作半句,以免扰了大家的雅兴。”
这话一出,现场反而更加的安静了。
好狂妄的张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