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门前传来一声喊:“莫走了贼人!”还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看来是官府得到讯息,来人了。
我不想和这些捕快纠缠,就沿着刚才那个麻衣剑客逃走的方向走去,没多久,前边就豁然开朗,居然是一个小院子,还有一扇关着的小门。
我打开小门,开门就看见一个白衣文士,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外边。
是县丞刘仁轨。
我有些变了脸色,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的,这个刘仁轨虽然看起来儒雅风流,但本身的功夫绝对是不弱的,绝对是个难缠的人物。
“还好没杀人,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仁轨笑道,“不过,为了堵住我的嘴巴,贤弟不该请我喝一杯么?”
“好!”我也笑了,难得对方这么坦荡,我又何惧之有?
“只可惜现在酒楼都关门了,青楼那个地方,为兄可不敢去,还是去我家罢。”刘仁轨嘿嘿笑道。
“请!”我回答道。
跟着刘仁轨七拐八拐,很快我们就来到一座宅院前,宅子不大,也就几间房子,且门房斑驳,显得颇为老旧,就门口贴着的两幅门联还算新颖。
我很是诧异,刘仁轨怎么也算是一个大县的堂堂县丞,县里的二把手人物,还是靠近长安这么近的地方,怎么会住得如此寒酸?
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刘仁轨笑着说道:“说来惭愧,为兄俸禄微薄,又不善经营,住不起那些高楼阔宅,就只好蜗居在这里了。”
“由此可见,兄长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我肃然起敬道。
“这点我不否认,哈哈,为人父母官者,自然应当为民做主,以身作则。”刘仁轨得意的抚着胡子说道。
说完他推开大门,三两步就走了进去。
他家里人实在不多,也就老妻一个,丫鬟两个,还有两个儿子,不过一个在外地为官,另外一个则是在国子监读书,还未考取功名。
刘仁轨的妻子也就三十五六的样子,风韵犹存,颇识礼数,看起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她知道我和刘仁轨有事情要谈,就和丫鬟安排了一桌简单的酒菜,然后就回卧房里去了。
“贤弟且尝尝愚兄亲自酿制的梨花酿,看看感觉如何?”刘仁轨给我满上一杯酒笑道。
我端起酒杯,小小的斟酌了一番,入口甘冽,满嘴香醇,入喉则是冰凉一线,入肚又是温暖一团,十分受用。
“好酒!”我情不自禁的赞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使用去年的雪水,加上当年的梨花,配以三勒浆为基酒,佐以白糖、雪梨酿制而成,恩,还有甘草、红枣、枸杞、党参四味,在地底至少要埋藏半年以上,方有如此味道!”
“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贤弟这张嘴巴!”刘仁轨大笑,又给我满了一杯,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梨花酿也只有到了贤弟嘴里,方才不会埋没为兄的这番辛苦。”
“那是!请!”我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喝过之后满口留香,胸腹百脉俱是舒爽,果然是好酒。
“贤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吃吃喝喝了一阵子,刘仁轨终于说到了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