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犯人便是已经被严刑拷打一天一夜的韩修永。
如今头发披散,被血水粘成一缕一缕的,脸上也满是伤痕,嘴角溢出的血重新铺在了黑黑的血痂上。
身上的囚服已经被抽的破破烂烂,胸腔上还有数块炮烙的伤口,腿骨已断,皮肉软趴趴的挂着。
整个刑房,满是腐臭与腥臭。
几乎已经快没什么生息的人,终于动了动,布满污血的唇缓慢蠕动,沙哑着出了声:“有。”
那狱卒一听到动静,眼睛都亮了,还有东西要吐出来!
撑了这么久,这回一定是个有些份量的,他这是要立功啊,到时候说不定晋一级或者给点赏钱也行啊,正好把那李寡妇弄来做小妾。
一阵破空声响起,啪的一声,打在原本就皮开肉绽的身体上,又溢出一道新鲜血迹。
“还不快说,给老子老实点,快把你知道的都给老子吐出来。”
“殿下,韩修永该招的都招了。”侍卫将最新从天牢那边得到的消息汇报道。
“好,暗地里提醒一下他,使命结束了,顺便让人准备下,明日把他家人送进庄子里吧。”一身青色蟒袍的男子面上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难得心情好,放过了他的家人。
那边宁昱承与秦鸿波在府衙大牢里审问着几人。
原本觉得这几个人贪财好色,也就是个酒囊饭袋,经不起拷问,谁成想他们三人倒是这方面挺义气,谁也不招。
见严刑拷打不出来线索,秦鸿波只得劝贤王明日再来,要不然就凭着刚才他让属下审问那股狠劲,他怕贤王一个不开心就把人打死了。
好在宁昱承也没发什么脾气,而且瞧着比刚来时见到的还好些,秦鸿波心中还暗自称奇。
吩咐狱医救治一下犯人,让人别在没问出东西前就死了,便准备回府。
不经意间瞥到贤王红的有些不正常的眼睛,眸中血丝密布眼白,面色又苍白,唇色却又是红的,衬的整个人都有些诡异。
忽然想起有传言道,贤王身中剧毒,每日需引用新鲜人血压制。
秦鸿波今日见了这画面,觉得后面属实是扯淡,但贤王这副样子瞧着也不像是个精神正常的人。
身中剧毒?或许这前半句是真的?顿时眼中精光一闪。
他得派人查查,说不定日后对慕儿的计划有用。
秦鸿波边想边上了马车,直至下到了侯府下马车时,再次看到刚刚下马车的宁昱承,他有些惊了。
看了眼府邸的牌匾,是他淮安侯府没错,又看了眼天色,如今已经不早,应当回家用饭了,这个点也不适合拜访啊。
秦鸿波有些疑惑的看向宁昱承,正想开口询问,宁昱承先开口了。
只见他扬起唇角,用华丽又略带磁性的声音解释道“世子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侯爷,为了方便本王办公,她邀本王在此小住些时日。”
“小、小住?”秦鸿波磕磕绊绊不可置信的重复着。
她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还是嫌气他气的不够?
正想进府找那个糟心玩意儿质问一顿,就见她出现在垂花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