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年两指一挑,冻云剑自动出鞘,化作寒流飞剑直刺梁朝寒。
八百里江雪寒,兆得丰年。
九天寒气包裹着葵阴之水,洒出一道明晃晃的银河。
葵阴之水乃是天下最毒的水,养气境修士沾半滴就足够腐蚀皮肉,化成一滩浓水。林久年全力催动的葵阴之水以斗量,形成天罗地网将梁朝寒的退路封住。
那梁朝寒毕竟是筑基四品,外修「金阳烈日」内修「虚空藏经」,双手合十,一股烈阳真元夹杂着虚无气机,撑开林久年的葵阴之水,用他的白骨灯硬撼林久年的冻云剑。
金属交鸣,真元动荡,整片花园都被烈火与寒霜覆盖。
“你倒是有件好宝贝。”
林久年又是两指一勾,冻云剑如燕归巢,回到他的手中。
脚踩七星,渡水火如平地,林久年抓住梁朝寒喘息的刹那突破。
梁朝寒旧伤未愈,再遇根基不俗的林久年,总是境界高林久年两个档次,仍然被逼的连连后腿,最后只能伸手抓住冻云剑锐利的锋刃。
这次不再是葵阴之水,三昧真火熊熊燃烧,眨眼间将梁朝寒的左臂烧的漆黑。
“三昧真火!你修的五行神通!”
“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才看出来吗?”
林久年暗蕴一口庚金之气,轻轻吹出。
霎时间,梁朝寒如同千刀万剐般,周身服饰皮肉都被削的血肉模糊。
“你这趁人之危的小人!有种你与我全盛状态再做比较!”
梁朝寒恨欲狂,陈轩的临死反扑让他法躯受损,而江明月的含怒坦白让他的心受损。
两损之下,实力十去其四,被林久年全程压着打。
这样下去不行!
梁朝寒咬牙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拼命压榨身体内的每一丝真元,逼迫自己的魂魄离体,飞向白骨灯的灯芯中。
他留下的残躯不断膨胀,表现出要自爆的架势。
狮子搏兔都用全力,林久年怎么可能不防着梁朝寒狗急跳墙。
他召唤出土色福云镇压梁朝寒的残躯,又取出一面人皮拨浪鼓,轻轻晃动。
正是他从舒朗那里夺来的人皮摄魂鼓!
摄魂鼓音,专攻魂魄,梁朝寒的魂魄离体,却没有修有护持魂魄的法门。
人皮鼓奏响,梁朝寒飞向白骨灯的魂魄慢慢顿住,最后呆呆停在半空中不动。
而那白骨灯也因为失去主人的操纵,自动从夜空落下来。
林久年没有那絮絮叨叨给敌人反杀机会的毛病,见状顺势将冻云剑刺进梁朝寒的魂魄。
三昧真火煅烧,九天寒气侵蚀,梁朝寒的魂魄逐渐变淡。
也不知是否执念燃烧,他硬是恢复些清明,再看了一眼倒在那里的江明月。
世间种种皆化作虚无,到最后能看着江明月离世,算是没有遗憾吧?也罢,是非曲直,等我们三人同去阎君那里后再做分辨,就是不知道魂飞魄散的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阎君……
梁朝寒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三人早就不可分割。
“孽缘……”他轻叹道。
梁朝寒魂飞魄散后,林久年看了看周围。
他将梁朝寒的白骨灯捡起,再拿走陈轩的乾坤袋,却是没有动江明月的随身物品。
剑尖轻挑,剜出三个大坑,将那三人尸身埋葬。
出宗门时四人同行,但此刻除林久年以外的三人皆长眠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