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回到军营时,天边一抹红霞擦过,他叫醒了老刘,给老刘看了卡鲁斯写的论文以及他和庞贝互通的信件。
老刘在营地前,还是老习惯,就缠了个破布在腰间,光着上身,看着天边的朝霞,心里盘算着。
卡鲁斯确实是个不错的写手,文采斐然,高屋建瓴,从凯撒高卢总督说起,一件件阐述了凯撒所做的事情和所组织的战争,找到了细微的法律漏洞,罗马的法律,虽然也是大框架式的,不像现代法律这么详细,可罗马人,尤其是元老院这帮人,特别喜欢,或者说特别尊重传统,他们觉得罗马能成长到今天这一步,和过去许许多多的优秀传统有关,政治传统也好,军事习惯也罢,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约定俗成,再之后想起来就填进法律里,想不起来,也是可以用来制约人们的传统。
古今中外哪朝哪代不是这样呢,清八旗可谓人类战争史上的传奇,从几千人起步,灭掉了明朝这个庞然大物,这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一切历史的踧就,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分析明白的,内因,外因,都只是表因,是无数个不可能凑到一起,才让事情变得可能。清朝人,一直崇尚的八旗骏马,最终在八国联军的炮火下,退下了神坛,又在南昌起义的朗朗枪声中,退出了历史舞台。
罗马的时代也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凯撒,没有屋大维,罗马的共和制,甚至很难让罗马人再坚持一个世纪。可历史没法意淫,没有如果。从亚历山大大帝迈出希腊的那一步,希腊方阵就成为了罗马的典范,从汉尼拔敲开罗马大门的那一刻,三线体系就进入了罗马的军界,虽经无数改革,却一直沿用至罗马灭亡。一个国家的伟大在于他会学习,一个民族的伟大在于他愿学习。
此时的罗马,已经像暴发户一样完全膨胀发展了起来,不去学习新东西,不去组织变革,就只能走向灭亡。
老刘坐在营地里想着,突然被拉回现实。
“安东尼!过来,陪我吃早饭。尝尝你带来的军粮做的粥怎么样。”
老刘抬头一看,凯撒已经穿好军甲,在远处冲着他喊,说实话,老刘是家中独子,可每次看到凯撒,都感觉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大哥就好了。每次和凯撒待在一起,都倍感温馨。
回帐,更衣,着甲,一气呵成。
坐在餐桌旁,老刘尽量尝试着从好的方面跟凯撒说了卡鲁斯的事儿。说了一会,凯撒摆了摆手,拿起老刘带来的信筒,直接扔进旁边的火盆里,论文和那些信件熊熊燃烧了起来。
老刘一脸懵逼的看着凯撒。
“安东尼,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拿这个事儿做做文章,深究一下,在文学哲学界找点旗鼓相当的人,做做文章,针锋相对一下?”
老刘点了点头,一琢磨不对,又摇了摇头。
“哈哈,安东尼,你看事情到这个程度,可以结束了我认为,首先卡鲁斯按你的说法,已经死了,而且没有目击者,其次,我们如果打赢了庞贝,全罗马都会像秃鹫一样冲上来把他们和元老院吃掉,没有被吃掉的人,会像温顺的小狗一样来舔我们的衣角,我还有必要做什么文章?就像我永远不会问你,为什么要去杀卡鲁斯一样,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忠诚,就像我永远不会问波斯卡为什么被卡鲁斯从家中驱逐出来一样,因为我也相信他的忠诚,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