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条全能的尾巴,谢时默了默,真心发问:“你掉毛吗?”
如果掉毛的话,完全可以收集起来当拖把用。
“不掉!”雪追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恶狠狠地回了一句。
“……哦。”
毕竟是妖怪,不能用常理看待,不掉毛也很正常。
谢时扫了一圈,没看到幼崽们的影子,于是问:“那两只幼崽呢?”
“不知道,出去玩了吧。”
谢时想想那两只幼崽一看就是非常规生物的外貌,睁大眼睛:“你怎么不拦着它们?”
“为什么要拦?”
“它们两个看起来太特殊了,如果就这么出去,很容易引起混乱的。”
雪追理直气壮:“那些人类不是没有见过凤凰和龙吗,正好给他们见见世面,不是挺好。”
显然,这只大猫的脑回路和人类不在同一频道上,谢时问:“你之前伤人的时候,是怎么做到不留下踪迹的?”
雪追控制着一只修好的花瓶,摆回原位:“人类拍不到我,要是我想,他们连看都看不到我。”
行叭。
是他不该用人类的思路判断妖怪。
谢时不放心,在家里找了一遍,终于在柜子抽屉里找到两只幼崽,它们缩小成巴掌大小,互相依偎着,睡得正酣。
这只抽屉里本来什么也没有,不过两只幼崽很会享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团棉絮,又找来一块布铺了进去,做成再简单不过的床。
这块布很眼熟,谢时想了想,这好像是他准备做毛绒玩具的布。
医院里也会收到异常粘人的宠物,离开主人就要嘤嘤嘤,通常这时候,谢时就会简单缝一只毛绒玩具给它们,缓解一下它们的思念之情。
他做的玩具很有效,即使没有主人的气息,宠物们也会乖乖抱着玩具睡觉。
谢时轻轻合上抽屉,让它们继续睡。
他睡一觉之后就没有了虚弱的感觉,谢时想了想,下楼去看看他的病患们。
患者们状态良好,并没有因为楼上有只造了一天反的大猫就出现异常情况,这么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是雪追有意封锁了动静。
不过想想也是,以他翻天倒海的闹腾能力,底下的人居然都没有报警,显然不科学。
过了下班时间,医院里也没有人了,谢时看完就想回到楼上,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他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看起来大概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牵着一只小哈士奇。
这只哈士奇吐着舌头,欢快的表情和小女孩满脸的困惑和低落形成了鲜明对比。
很少有人能分清同种类宠物之间有什么区别,不过谢时不同,他对看过病的宠物都过目不忘。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只小哈士奇是他之前看过病的那只,几个月过去,它也长了大半。
哈士奇发育期的毛都比较短,这只也不例外,浑身的毛又稀又短,乍一看像是一只小秃狗,不过从它的体态来看,还是能判断出它被养得很好。
这个时间过来,难道它又生病了?
谢时走过去开门,俯身温和地问:“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定定看了他好一会,谢时近了才发现她的眼睛没多少灵动的神采,有些呆。
谢时隐约想到什么,蹙眉。
小女孩迟缓地蹲下身,揪住小哈士奇的耳朵,像是大人揪住了一只犯错的小朋友,和大人不同的是,她没有用多少力气,小狗没有感觉到疼,对她这个动作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抵抗。
“它……它不听我的话,”小女孩眨眨眼睛,艰难组织语言,“它也……不爱我,哥哥,我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它像电视里的小狗一样爱我?”
小女孩说完,抱住小狗,抬起头,隐隐期待地看着他。
之所以用“隐隐”,是因为谢时能感觉到她的疑问和期待,只是她的五官像是被什么凝固住了,不能很好地表达太多情绪。
谢时也蹲下来,语气变得更轻柔:“你想要它怎么爱你呢?”
小女孩思考半天:“我想要它听我的话……要它很听很听我的话。”
谢时看着她的眼睛,半晌,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狗也不是生来就会爱你的。”谢时轻声说,“你要驯服它,它才会爱你。”
小女孩歪了歪头,这回思考的时间更久:“我要怎么做?”
谢时弯起眼睛:“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哥哥先送你回家,然后再教你怎么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