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李牧,你实在太嚣张了。”
前天运出七块石料。
三十鞭子。
昨天运出十一块石料。
看他进步挺大,十鞭子。
今天说无法完成三十块石料,大刑伺候。
只希望他比昨天有所进步,十五块石料,十四块石料都可以。
好家伙。
共运出六块石料。
不仅没有任何进步,比前天都还要少一块石料。
更气人的是:
最后一趟直接拉着空板车出来。
监官肺都快要气炸了,他见过嚣张的,却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
“走走走,本官不让你见识见识大刑伺候,本官就当众吃翔。”
监官一张方正脸挤成一团,啪的一声合上记录本,咆哮着亲自带李牧去刑法堂。
看着李牧无所畏惧的背影。
李煜半天没有摸着头脑。
昨天李牧也是最后一个出来,今天他还在甬道里等他,结果他推着板车爬上去后,然后直接拉着空板车回来。
问他为何没装,他也没说个话。
心想爬上去装好石料回来,耽搁不少时间,有可能错过晚饭,索性直接分他一块石料,自己只差一块石料就能完成任务,也不至于非要大刑伺候。
谁知李牧竟然摇了摇头。
“我这李兄弟今天是故意的吧!”
相处这段时间来,他虽没有时时刻刻关注,但印象中,李牧从未像今天这样,在转角处坐在板车上悠闲的休息,还不止一次。
最后一趟,直接拉空板车出来。
李煜愣愣的杵在原地,心底除了那句,怪哥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外,此时此刻,再也无任何言语能表达他内心感受。
只是李煜与监官都没有注意。
李牧拉着空板车出来时,棉衣浸湿了大半,比运出两块石料更狼狈。
脸上的绒毛根根竖起,脸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身子还有轻微痉挛。
运出石料堆放处与刑法堂还有着一段很长的距离。
李牧走在前面,步伐奇快,略有小跑的感觉。
紧跟其后的监官都有些懵了。
别人去刑法堂都像是上绞刑台,千不甘万不愿,而他还小跑。
迫不及待。
那可是刑法堂,不是女人澡堂,那些冷冰冰的刑具,也不是娇滴滴的软趴娘。
监官紧跟其后,嘴里嘟哝着:“嚣张,太他吗嚣张了。”
前面的李牧一路快走,回想起甬道里的那幕,不禁打了个寒战。
如果是蛇妖狐妖,在他想象中或许是一群大白腿,舌头分叉,兽耳娘,可王大壮不是妖,而是鬼。
鬼。
楚美人。
李牧前世与一帮损友一起观看楚美人,到最恐怖的地方时,才猛地发现整个放映间就他一人。
其他人全都突然消失。
当时把他吓得汗水流到裤腿处。
至那以后,一提及鬼,李牧就想到了那恐怖电影,回头四顾时空荡荡的放映间,紧接着那声:兄弟,生日快乐。
穿越来后,李牧昨天见着七人,后来才知道七人中有一人是鬼,当时心底疙瘩了一下,今天每次都能在平坦甬道见到,也觉得不过尔尔。
而正是因为心底承认王大壮鬼魂只在平坦甬道,刚到坡顶与十丈长甬道拐角处,突然听到王大壮鬼魂声音,他才会吓得狼狈而逃。
李牧运转气感再次压制那抹心悸,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王大壮鬼魂一直在平坦甬道回荡,为何最后出现甬道尽头呢?”
“难道他的实力变强了。”
他今天虽只运出了六块石料,但有两次,他都是独自一人爬上斜坡,转过转角,然后装石料,整个过程都很平静,并没有任何异样。
最后一次,甬道尽头有王大壮鬼魂声音,这岂不是说明王大壮鬼魂变强了。
他要是独自去会怎样,会不会被杀害呢?
李牧想到种种可能,目光越发坚定,步伐奇快,直奔刑法堂。
刑法堂相当于县衙,与他们居住的草庐不一样,是一座宅院,无法与外面世间的宅院相比,但在采石场已是上等。
殿堂上坐着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录事大人。
录事大人专门记录受罚者受罚缘由,此刻正记录着什么。
“何忠,因损坏一块石料,按照采石场规定,应领罚三十鞭,但考虑初次,又并非故意,故减罚二十鞭。”
录事大人记好记录,抬头看向了过去。
殿堂两边各站着三个身着深灰色衙役服饰的男子,六个男子全都盯着中间那个魁梧的壮汉。
壮汉肌肉发达,却又不是肉疙瘩,特别的匀称。
一看就知道曾经练过。
“啊?”
“十鞭?”
“我,我,我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