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认为。”施耐德教授表示赞同，“而这个破局的点，我认为就在这一切发生的源头上，路迟，就是你。”

“我？”路迟没想明白要怎么靠自己破局。

“对方很明显对你有某种企图，不会持续太久的，他们很快就会对你展开真正的行动，你需要做好准备。”

“但是我要去做什么准备？”

“进行3E考试吧。林一诺，你负责协助路迟完成测试，下午就可以开始了，诺玛的权限已经开放给你，校长会想办法把你们需要的东西送过来，这也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事情了。这座城市里，我们的人只有一诺和她同行的校工，副校长正在全身心投入研究城市里的炼金领域，在那之前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我明白了。”路迟点了点头。

他的身后，林一诺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再要求你们保守行动，相反，如果有好机会的话，我建议你们主动出击。”施耐德嘶哑的声音像要戳破自己的喉咙，“我和校长只能掌控执行部，掌控卡塞尔学院的意志，我们觉得不能莽撞行事，但背后的校董会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为了一座城市任由龙王之类的东西闹腾是不值得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超级炸弹、天基动能武器......不论是什么，那对一座城市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现在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

......

电话挂断，施耐德轻轻放下手机，在只有屏幕蓝光闪烁的房间里点燃了一支古旧的香烟。

他摘下面罩，将香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止不住的咳嗽声响彻整个室内，旁人听了都会担心他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你又抽这种容易让自己丧命的东西了。”他的身后有人在说话。

那是一个老头，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浑身钢铁一样的肌肉和他的年纪完全不匹配，以至于这个年纪远大于施耐德的男人，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些许。

他就是卡塞尔的学院，希尔伯特·让·昂热，当今世上最伟大的屠龙者。

“校长您来了啊。”施耐德好容易止住自己的咳嗽，“人是忘性很大的生物，就是这东西，才能让我铭记十几年前的痛苦，让我有勇气顶住校董会的压力暂且按兵不动，而不是仓促准备，再次牺牲几十条，甚至更多无辜的生命。”

“其实你不需要抽那玩意。”昂热淡淡地说，“仇恨是忘不掉的，那东西一旦扎了根，就会长在我们的心底，它消亡的日子就是我们的死期，一个清醒的人，他的忘性还不至于那么差劲......别折磨自己了，校董会那边我来处理，你只需要想想用什么办法能解除掉那个炼金领域，或者把我偷偷送进去也行。”

“这就得看弗拉梅尔的了——校长，您也不用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时候就把刀带在身边吧。”施耐德瞟了一眼昂热的腰间，亚特坎长刀，他的爱刀，在学校里见到他随身带着这玩意儿是很罕见的，“其实最等不及的人是您才对吧，想要冲进那风暴里，管他龙王还是什么东西，全部一刀砍了，这才是您真正想做的事情，你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早就按耐不住了。”

“你还真是了解我。”昂热大笑了两声，“但我还是有耐心的，在这之前先品两口珍藏的葡萄酒，然后跟校董会的家伙们扯扯皮，想办法忽悠他们一段时间的功夫，我还是有的，那么这边就交给你了。”

那个宽阔寥落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