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树的故事？”林一诺有些奇怪。

“一个来自俄罗斯的小故事——有一只年幼的小狐狸，它饥渴难耐，来到一棵胡桃树的下面，看着树顶高挂的果子却摘不到，心想自己就只能死在这里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树顶的果子掉了下来，小狐狸非常开心，吃掉果子活了下来。它问胡桃树为什么要救他，胡桃树说‘助人为乐，难道不是一件美事吗？’，于是小狐狸高兴的走了，决心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狐，但是它不知道，胡桃树的根下，埋着它父辈数不清的枯骨。”

“这是什么奇怪的黑色童话？”林一诺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冷，“这故事可够开放的，你是想说你帮助别人是为了赎罪，还是说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从你的生平履历上，我可不记得你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然而路迟的表情却在告诉她，他已经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下一题吧。”他轻声说，声音很轻很轻，“这题可以算我不及格。”

“那倒不至于。”林一诺连忙说，“下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超自然的，或者说超出我们常识认知的东西，你会怎么样？”

“你的问题都好奇怪。”路迟疑惑，这下一个问题又像是什么超能力狂热协会的入会调查，“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就好比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但要是神明哪一天真的降临了，我也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熟悉它。”

“如果这个神，它要毁了你的生活呢？各种意义上的毁了。”林一诺坏坏地问。

“那就反抗咯，尝试去杀了它，或者死在杀它的路上，没什么好说的。”路迟一脸淡漠地说着不得了的话。

“嗯嗯。”林一诺点了点头，看起来对于这个回答她很满意，“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路迟愣了，这和路山城的提问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缠绕他多年的问题。

他想过很多，他总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淌着一股热流，每每这股热流在他的胸膛打转时，他都感觉有一种渴望，渴望去化作翻海蛟龙，用红热的尾翼去拍打浪潮，去释放自己胸膛里的火焰。

这是个奇怪的想法，他知道，但这个渴望就是如此真实。

他想要做些大事，足够让全世界瞩目的大事。

在联合国大会上跳肚皮舞这种不算。

因此，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他也没有兴趣编一个漂亮的答案，于是在心里总结了片刻，路迟抬起头来说道。

“我不知道，但我想做些大事，或者说壮举，在历史的车轮下没有那么容易被磨平的大事，想去看一看这个世界上更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我相信在见过它们以后我的心里会有答案。”

“这就是你的答案么？”林一诺轻轻一拍手，“很好，那么今天的面试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能通过吗？”路迟静静地问。

“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林一诺拍胸脯道，“你表现得很优秀。”

“我可没有看出来。”

“嘿嘿，所谓面试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你的水平我们通过你平时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出来，问你这几个问题，只是想对你这个人有些了解，我很高兴你没有去套网上的那些高分问答模板，而是告诉了我你的真实想法。那么如果说一切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开始你的入学指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