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袁勳的这番话被京中御史知道,弹劾奏章免不了像雪片一样飞内阁的案头,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诸藩王都是徒拥虚名的,根本没有管事的权利。一个朝廷任命的正四品知府唯藩王马首是瞻,往重了说,甚至有谋反之嫌。
如此言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赤果果的表忠心,对话的两人心里如明镜一般。朱峰不知道堂堂一个知府是什么时候倒向王府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即可。
“下官在途中已听闻王爷的善举,不惜放粮舍财,搭屋建灶,救万民于水火,诸藩王中无人能及。”袁勳的这句话发自肺腑,他没想到一向纨绔的朱峰会有这么大手笔,他曾一度认为这是福叔的意思,可思来想去,作为王府管家,福叔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这么做。
“此等小事不提也罢,本王就藩青州,自是以此为家,能够让百姓安然度过寒冬,也是本王分内之事。”朱峰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袁勳在马车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这位新晋袭封的王爷到底想要干什么?要说强抢民女,提高佃租,流连青楼,他一点都不奇怪。可这位王爷反其道而行之,到底有什么深意?
他也曾经腹诽过朝廷的制度,如果不是顺位继承制,再过八百年也轮不朱载封来坐衡王的宝座。朱载圭薨逝后,平度王朱载垹才是最好的人选,无奈晚出生几天,与王位失之交臂。
此次拜谒新王,袁勳内心是不平静的。他心目中那个不学无术的朱载封焕然一新,言谈有度,雍容华贵,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脾性。难道之前的王爷只是藏拙?否则仅月余,怎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次进京,见到皇了?”
“回王爷的话,即将离京的时候远远见了,本要面见张阁老的,最后却也没有见成。”
“哦?何故?”
“听说染恙在身,时常抱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