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里的时候,到处都是主子,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出了紫禁城,该是自己抖威风的时候了。虽说朱载封也是自己的主子之一,可是主子与主子是不同的,天潢贵胄不假,你这权势却半点没有。
“衡王殿下,咱家敬你一杯。”刘宝端起酒杯,将姿态摆的很高,话刚说完,便仰脖喝下,丝毫没将尊卑高低放在眼中。
福叔在下面胀红了脸,刘宝这句话说的极为不客气,他真想去教训下这个不知所谓的太监,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本王不胜酒力,这一杯酒由福叔代劳可否?”朱峰呵呵笑道。
“咱家已经喝了,衡王殿下难道不给面子?”刘宝无所顾忌,阴恻恻的道。
“面子?本王只有一个,哪有多余的?”朱峰状似憨憨的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相当于脸面已经撕破,无论如何,朱峰是王刘宝是奴,后者都不能当众顶撞,这是规矩。哪怕是司礼监的几名大太监在此,也不敢指着藩王的鼻子骂街,只能另想他法。
“衡王殿下,咱家刚才发现,承运殿似乎有过扩建的痕迹,这似乎于礼不合呀?”刘宝慢悠悠的说道,嘴角露出矜持的笑容。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连理由都找的那么蹩脚。
左右长史哭笑不得,于礼不合这四个字说白了就是逾制,难道你刘宝一来就发现了,我长史司是吃干饭的吗?
如果刘宝回京在皇帝面前乱嚼一通舌头,朝廷自然不会派人前来勘测是否真的逾制,最轻也会一顿申饬,罚俸是常有的事。曾经有一藩王就因为小人进言,皇帝一怒之下,剥了亲王封号,改封世子,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福叔和左右长史不敢说话了,这个时候服软,相当于变向的承认衡王府有逾制的行为。如果不服软,这个死太监还不知回京后如何添油加醋。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厅之中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主座的朱峰,不知这个新晋藩王会如何应对。
刘宝其实没要真的添油加醋,他只是想要吓唬一下衡王府的人,也算是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尤其是这位朱载封,名声并不好,想必是色厉内荏之徒,自己说几句狠话就能让对方弯下腰来。
朱峰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桌的一只鸭腿,狠狠的咬一口,随手向后一扔,晃晃悠悠的向刘宝走去。
刘宝微笑不语,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脸还露出陶醉的表情。这个朱载封也太沉不住气了,这就要下来服软?
但是刘宝马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位新晋衡王殿下脸毫无谦卑之意,反而是一脸狠厉。
他敢动手?
不不不,刘宝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众目睽睽之下殴打宣旨天使?除非朱峰真的疯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