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羌人憎恶温氏至极。宋昂自去封地以来被羌人刺杀数次。伤得最重的一次差点就丢了性命。
那也是他的亲骨肉,他为何如此绝情?
温婕妤捏着帕子印印眼角,抬头看向默然不语的宋彦,挤出一丝笑容,“瞧我,还提那些旧事作甚。”
“不碍的。您跟我说一说,哭一哭总比憋闷在心里强多了。”
温婕妤感动的无以复加,又掉了会儿眼泪。这才事无巨细的问起宋彦起居饮食。宋彦一一作答。
说得差不多,肖让从光禄寺取来午膳。摆布妥当,温婕妤与宋彦落座。
“长春宫那边传话有些迟了。来不及多准备几个你爱吃的菜。”温婕妤惋惜的说道。
宋彦压低声音,“祖父说国子监闹夜叉,到现在也没抓着。若是回府路上出了事,那可真就是追悔莫及。所以留我宿在宫里,顺便过来陪您说话解闷。”
闻言,温婕妤大惊失色。
“夜叉?那是极厉害的妖精吧?”
宋彦愣了愣,耐着性子解释,“不是妖精。应该算是……鬼。”
温婕妤更害怕了,抖索着嘴唇,颤声道:“那东西会不会跑进宫里?”
“不会。”宋彦不以为意的说道:“有神机使护着呢,您放心。”
“神机使顶什么用?!”温婕妤放下牙著,用手捂着胸口,惊魂不定。
她恐慌的神情令宋彦也失了方寸,“夜叉……有那么可怕么?”
温婕妤深吸口气,定定心神,一本正经的说道:“鬼怪邪祟当然可怕。它们不仅伤人还吃人呐。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话本子都是那些书生瞎编的。”宋彦拿起牙著夹了一块冒着热气的清蒸羊肉,“再说了,祖父乃是真龙天子,邪晦轻易不敢靠近。就算您信不过神机使,也该相信祖父不是?”
温婕妤苍白的面色有了点暖意。
……
张玟醒来已是灯火初明。他转动眼珠看向守在床边的郑琨,嘴唇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喉咙就痛得不行。张玟拧起眉头,他从三才殿回到离镜宫之后觉得浑身酸痛,索性躺倒就睡。可……老郑为什么会在他屋子里?
离镜宫是神机使居处。他们可以宿在这里也可以在外边赁宅子。
“老张!”郑琨喜不自禁,“你醒了?!”
张玟眼皮颤抖着算是应承,“水……水……”
“水来了,水来了。”朱迎槐赶忙送上一碗热水,“灶上温着葱白粥呢,我这就去盛。”说罢,转身就走。
“葱白粥是陆五惯用的方子。我从临川侯府的下人那里打听来的。”郑琨用羹匙舀了水,吹散热气送到张玟唇边,“我特地叫阿槐出去买的章丘大葱。待会儿你多吃几碗。”
张玟喝了大半碗水,强忍着喉咙疼痛,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