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
星河璀璨,万籁俱寂。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了半个脑袋,见到四野都是一片恬然安静的样子,便又悄悄钻回到里面打盹去了。
春夜的晚风柔柔地拂过李家的庭院,弄得桃树上的花朵晃动着娇小的身躯落在了石桌之上。
与此同时,微风带走的阵阵花香,也悄然钻入了陆远的鼻腔内,闻到这一阵阵罪人的芳香,陆远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一个翻身,又酣然睡去了。
由于李言闻一直将陆远当作家人看待,因此陆远打小就和李时珍李果珍住在一个院内。
李家的后院一共有两排屋子,其中坐北朝南的两间主屋,分别是李言闻夫妇和李老爷子居住的地方,而院子西侧的三间小屋则分别是李时珍、李果珍和陆远居住的地方。
现如今,李果珍已经成家,住在外面去了,因此,西侧的三间小屋就只剩下李时珍和陆远居住了。
由于陆远平时睡觉呼噜声较大,为了不打扰李时珍学习,陆远并没有选择住在李时珍的隔壁,他们之间是隔了一间空房子的。
此时,夜已经深沉,外面的更鼓也敲过了三下。
陆远歪着身子呼噜呼噜地大睡着,他的口水早已把枕巾给浸透了,李时珍现在则是捂着肚子,迷迷糊糊地正在做着梦呢,由于腹胀难受,他这觉睡得是恨不踏实。
就在整座小院处于一片怡然静谧的时候。
忽然间,三个瘦小的人影借着一根竹竿轻巧地翻上了小院的院墙。
这三个人爬上墙头之后,先是蹲在那里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见到院内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就把那根竹竿重新伸到了院墙里面,接着这三个小身影便顺着竹竿溜进了院子里。
一进院子,他们三个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李时珍的窗下。
等到这三个身影分别蹲好以后,其中一个较高的身影对他旁边的一个矮胖身影说道:“钱师弟,瓜蒂散准备好了吗?”
“赵师兄,你放心吧,我都藏在怀里一个晚上了,你瞅瞅,这瓜蒂散都被我焐热了,嘿嘿。”钱师弟满脸坏笑地回应道。
“那孙师弟,你的盐水呢,在兜里不?”
“赵师兄,你就瞧好吧!”孙师弟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他用力地晃了晃那个瓷瓶,果然从里面传出了汩汩的水声。
听着这轻柔的水声,孙师弟有些不解地问道:“赵师兄,咱们把那瓜蒂散给他顺下去不就行了吗,为啥非得用盐水啊,普通的水不也一样吗?”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赵师兄接过孙师弟手中的瓷瓶笑着回答道:“你没看大师兄今天的操作吗?人家光用盐水就能让患者吐出来,你们想想,咱们要是用盐水送服瓜蒂散的话,那催吐效果得多好啊!嚯嚯,这也就是时珍师兄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要是别人想用,咱还不给他用呢。”
“噢!还是师兄你聪明啊,活学活用!”孙师弟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佩服地伸出了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