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狐不满常欢的用词,龇牙威胁道:“小子,注意你的口吻。”
不过,还是回答了常欢的问题,“我是那位存在的心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无论是空性,还是心狐,在提及一阐提寺之主的时候,都忌讳如深,不愿意提及名号,于是常欢又问:“一阐提寺之主姓甚名谁?怎么,你是他所化的心魔,也不敢提及?”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心狐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瞬间化作数丈高的狰狞妖魔,周身黑雾缠绕,双眼更是漆黑的仿佛连光都能吸收,冲着常欢张开巨口喝道:“那老东西把我镇压在这里七百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
心狐狠话说了一半,仿佛泄气一般,又化作白色野狐的模样,无精打采道:“算了,你也别打听了,他的名号我不能提,一提他必会生出感应。”
说道这里,心狐瞥了眼远处任在不停挥剑的宋谦,不屑道:“别看他咋咋呼呼,你看他敢不敢提起那位的名号,什么玩意儿。”
常欢不解的问道:“这一阐提寺内的建筑有什么奇异之处?为什么没人敢破坏?”
心狐见常欢问的太多了,有些不耐烦道:“这是镇压我的地方,别看心狐众多,其实都是我的化身,那小子在那拼了吃奶的劲儿砍东斩西的,无非是仗着自己没晋升到阳神境,若是他敢破坏一阐提寺,让我逃了出去,你看我怎么弄死他。”
这条小道越走越偏僻,依照常欢对一阐提寺的了解,按理说此时应该已经走出了一阐提寺才是,但是看周边的残破建筑,仿佛还在一阐提寺之内。
常欢并没有问心狐这条路通往哪里,走都走了,此时再问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回头不成?
“你说他仗着自己尚未晋升阳神才敢如此,难道在这一阐提寺之内,修为越高越危险?”
“不然呢?你真当空性那小东西在这里炼那些破烂玩意儿是因为他六圣宗祖师昔年与一阐提寺之主有些渊源?”心狐嘴角一撇,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若不是我拿这尚在炼精化气阶段的小东西没办法,他进来的当天我就想弄死他了,呸,真他娘的恶心,呸呸呸!”
心狐一脸恶心,伸出爪子拍了拍嘴,又转头对着常欢警告道:“小子,你的话太多了,不许再问了。”
“行,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现身救我,必有所图,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常欢忽然停下脚步,一脸正色的问道。
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座石碑陡然出现,上面写着两行字——生死根本,欲为第一。
“过了这生死碑,你就算离开了这一阐提寺了。”心狐忽然站立起来,如同人一般背负双手,抬头看了看生死碑,一脸惆怅。
“曾经我是他的心魔,浑浑噩噩,后来被他斩出来,镇压在此,数百年来我产生了灵智,当初我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个人!”
常欢不解:“你觉得我能帮你?还是,你想要夺舍我这具身体离开这里?”
心狐眨巴着眯眯眼对常欢露齿一笑:“我夺舍不了你的身体,你降临之时,我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总之,我看好你,他日你晋入阳神境,来这里找我。”
心狐说道那股味道的时候,眯起的眼睛忽然漆黑一片,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
常欢深深看了心狐一眼,没有说什么,越过心狐,走向石碑。
身后,心狐幽幽道:“如果百年之内,你没有晋升阳神,那就不要来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也有名字,我叫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