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心中一动，然后勉强地笑了笑：“这个说法挺让人误会的。”

然后他仔细观察着女生的表情，硝子却没有辩驳，只是说：“悟和杰二人有外出任务。走之前，他要我来跟你说这件事。”

“没了吗？”安生追问。

硝子点头。她细白的手指捏着烟盒，用大拇指薄指甲剔开包装纸，抽出一根正要点燃，却见情绪不佳的少年抿了抿唇，沉声道：“我也要一根，谢谢。”

借烟消愁，缓得了这一刻的失落。

二人在便利店门口旁边抽烟，安生眼睛看顾着便利店，裤兜里的手机微微一震。打开，是五条悟的短信。

说的也是在外出差这件事。

安生猛地吸了口烟，憋着不吐的同时，默默删除了短信，也删除了五条悟的通讯录。

喷出那口烟，他想着：还是换个电话卡吧。

·

去往冲绳的机场候机室。

“啪、啪、啪……”

夏油杰烦得皱眉：“悟你能不能不拍手机了？”

五条悟一只手举着自己的手机，另一只手不断拍击着它，咬牙道：“我觉得它就是坏了！”

“啧。”夏油杰以一个单音表达出对他嘴硬的嫌弃。

后面坐着的JK少女，扒着前面夏油杰的座椅椅背，好奇地探过头来：“他在干什么？”

“失恋了。”夏油杰概括道，“给对方打电话，说是空号。”

“胡说！”五条悟激烈反驳，“我可是被告白的那个！才不会沦落成这样！”

“被人告白以后，因为彻底呆住无法回应，最终落荒而逃的，”夏油杰嘴角一歪，嘲笑道，“可不是我。”

一摔手机到旁边空位，五条悟大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告白的那个是安生！是我弟弟！”

后排的JK少女一声惊呼，掩住嘴，扭脸问夏油杰：“真的吗？”

“他们家收养的养子而已。而且成年以后，安生就是自由身，完全脱离五条家的户籍*了

这话让五条悟更炸毛。

“他休想！两年前就离家搬走，现在还想断绝关系！”

面对恶狠狠的五条悟，夏油杰捉住重点：“不想断绝关系，也接受不了他的告白，但又要熟络的联系。那你想安生怎么样，或者你怎么办？”

五条悟抬手揪了揪脑袋的头发，不耐烦道：“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烦了！”

“暂时冷处理？”夏油杰建议，“时间会冲淡一切，等安生跟其他人交往了，他就有新的生活，不会再对你抱有期待。”

“那不就是他离我而去！两年前，看着他难受我松口放任离去，想起来就让我很心烦了！”五条悟愈发抓狂。

听到这句话，夏油杰似乎发现问题的所在症结：“悟你其实……”

狗头军师夏油杰一旦没话，五条悟就愈发烦躁，一脸杀气地逼问道：“怎么了杰？”

见他满脸郁燥，要是真点出来，恐怕如炸药桶旁点火星，即刻炸了。

夏油杰心里琢磨了下，避重就轻道：“早说了，你们的兄弟关系真的很奇怪。”

“什么啊！”五条悟一拳捶到他肩上，用了点力，最后还泄愤似地攥拳在他肩膀一扭。

力道没轻没重，夏油杰疼得嘶了声，本想生气，但看到五条悟烦躁苦恼表情，因为比本人提前知道谜题，内心幸灾乐祸起来。

避开后排的JK，夏油杰轻咳一声凑近五条悟，掩嘴轻声道：“其实，他亲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开无下限躲开。

他看着好友的目光同情中混杂怜悯：“想想看，你为什么不躲开？”

无下限术式，是五条悟六眼相配的咒术术式。顾名思义，不断凝缩却没有尽头的无限距离。简单来说，只要他不想人触碰自己，那这辈子都没人能碰到他。

宛如当头棒喝，五条悟呆住。

过了很久，久到候机室内广播通知冲绳的班机抵，催促游客们登机。

“……我习惯了。”五条悟慢慢说道，“习惯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