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冤枉啊!臣真的是第一次出山,臣在山中尚有家业,太子殿下和兵部主事王守仁都可作证,他们曾春游路过臣家,在臣家里做过客……
天下样貌相似之人甚多,英国公想必是搞错了……”
张镇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正要自辩清白,已经迫于形势,认了朱厚照的老娘做干娘,他可不想再认张懋做父亲,要不然真就成三姓家奴了!
“陛下,此子正是英国公府五子张镇!打死臣都不会认错……”第一个站出来作证的,是张鹤龄!
“寿宁侯何以如此确定?”
“因此他欠臣许多钱……欠臣钱的人,臣向来不会认错!”
麻鸭蛋的,弘治朝堂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抢儿子的、要账的……什么狗屁倒灶的人和事啊!
怪不得这个皇帝一生勤政,经济搞得一塌糊涂,万民困顿……
就这帮货,如何发展啊?
“刚才张镇说了,天下样貌相似之人甚多……尔等如何证明,此张镇就是彼张镇?”弘治皇帝没想到自己的早朝倒是断起家务事来了!
“此子右大腿上有七颗黑痣,呈北斗状分布……左手腕,有块黑色胎记,环绕手腕!不信,当场可以验看!”
张鹤龄这话说出来,张懋怀疑地看了一眼:你个老贼,这倒是老子的儿子,还是你的儿子啊,这么隐秘的事,你丫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你给老子的夫人有一腿?
当然,张懋嘴上并不这样说,他说道:“陛下,果如寿宁侯所言!他要是没这些东西,就当老臣认错人了……”
弘治皇帝心里也纳闷,问道:“寿宁侯如何这么清楚地知道人家儿子隐私?”
皇帝一发话,朝堂上的群臣都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张懋和张鹤龄……
张鹤龄丝毫不尴尬,立刻解释道:“英国公府上,大家都爱借钱啊……我经常去他家催债,小时候此子穿着肚兜到处乱跑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身上的痦子和胎记,分布得太特别,所以到如今还记着……”
张鹤龄此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不过众人都疑惑地看了张懋一眼:丫的张懋,欠着老子的钱呢?怎么还欠着张鹤龄的钱?这家伙是不是谁的钱都欠?
事实上,他们猜对了……大明俸禄低,但凡有点良心、不吸穷鬼血的官员,日子都过得苦……英国公府的消耗远远大于收入,日子本就过的困顿,但张懋这家伙喜欢养女人、养儿子,逢赌必输却还喜欢玩两把,而且酒必须喝最好的,养的闲人也实在有点多,不知何时起,就过起了拆东墙补西墙的却大手大脚的日子……
朝堂上看到这么狗血的剧情,群臣脑补了无数版本……就等着皇帝金口一开,看看这出好戏如何收场了!
皇帝没让他们失望!
“既然如此,清者自清,那就查验一下吧!”
……
麻鸭蛋,张镇当然知道,张鹤龄说的是真的!这个老儿,为了要钱,真特么什么都不顾了,堂堂早朝,活生生弄成了他的讨债大会!
这事儿抖露出来,如何收场啊?这重要的证据,指向自己是张懋儿子这个事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什么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