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天爷和她有什么仇吗?要这么刺激她,她感觉今天的刺激比她过去二十过年的总和还要多。 她手里拿着个新鲜出炉的红本本,一脸的不可置信。 原来她妈逼了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么个小本本呀?拿到手也没有那么难嘛。 那她被dis了那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她望着热的有些聒噪的天,再望了望身边只要一看就觉得透心凉的某个男人,一种郁闷升起,思绪回到今天中午她去赴约的时候。 今天中午,一个很“熟悉”的咖啡馆。 话说她到底为什么要来呢?崔晓黎在咖啡馆里坐下,就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连看都不想看对面。 难道要让她看自己昨晚扑倒的人,是怎样一个超级无敌大冰块儿吗?她才不要。 明明在她记忆里,那个男人是个长着丹凤眼可漂亮了的小哥哥呢,要不然她也不会失了身,还有点窃喜。 结果呢,这个冰块是谁? 她偷偷又瞄了眼,瞬间又打了个寒颤,虽然她喜欢凉快的天,并不代表她喜欢冻死人的天,她没有北极熊的毛,御不了寒,再说她也不胖,身上没有肥肉,过不了冬。 眼睛不是向上瞄,就是往地上瞅,再不继就是盯着杯里卡布奇诺的漂亮图案,阵阵醇香飘进她的鼻子里。 好渴呀,好想喝。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杯子。 但是却莫名觉得要是她先动就是她输了,于是就那么死耗着。 偏偏他更沉得住气,来这里坐的笔直的,看着一份杂志,架着眼镜的鼻梁高挺着,难怪眼镜不会滑下来。 到底在看什么?那么入迷,什么话都不说,那叫她出来做什么? 她实在忍不住就瞟了眼,好像是什么医科杂志之类的,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看的她头疼。 上学时,她的英语就不好,就算大学过了四六级,但每次都是低分飘过,能过纯属侥幸,现在什么基础都还给老师了,于是也不糟蹋自己的眼。 可是真的很无聊呀。 越想越心烦,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受这个罪做什么?好不容易一个周末,睡个混天黑地的觉不好吗?要在这里围观冰块,难道是在提醒她犯了个多大的错吗? 脑子转过弯来,是嘛,她傻呀要在这里耗着,难道就因为他们俩昨晚干柴烈火了?大不了就当打了一炮呗,她个女生都没说什么呢,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还要追究她责任吧。 再说虽然一开始是她先耍的流氓,最后他可也主动了。 如果她叫耍流氓,那他就叫欲擒故纵,也没好到那里去。 不行,崔晓黎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在这里呆的心烦意燥的,于是提起包就要走。 “你考虑的怎么样?” 这时一道沙哑又带着些磁性的声音响起,瞬间让她耳朵都麻了,他将杂志放了下来,清冷的眼睛盯着她。 她呆呆的看着他眨巴着眼睛,还在思索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考虑什么?”崔晓黎又坐了下来,反问一句,想要再听听他的声音,她也很恼恨自己这么容易受诱惑,可是…… 她真的还是很想听的说。 心里有无数个蚂蚁跑来爬去的,痒痒的不行,呜呜,脑子里批评自己无数遍,面上却不动如山,眼神那叫一个专注。 “纸条。”他只淡淡吐出两个字,便紧闭他的唇,她一阵失落涌了上来,幸好还是把他说的那个词在脑海里溜了几遍。 哦,那个纸条呀,她还在包里放着呢?他要看吗?她动作不经大脑,把那张特意被她弄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无比珍惜的放到了桌子上,一双大眼睛可萌的看着他了。 这个一向在所有人面前以冷漠出名的男人,唇间竟勾起了丝弧度,比流星还要珍奇。 这次她总算被刺激的回过神来了,脸瞬间红了,她蠢的简直是把老脸到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自认为脸皮磨得很厚的她,才终于知道她修炼的还没有到家。 为什么她所有丢脸的事情都被这个男人碰上了,她都可以不用活了,哪里还记得出纸条上的内容,比上一次更坚决的往外走,动作那叫一个飒飒生风。 结果她就听到了道醉醺醺的女声,回旋在她身后。 那个声音听着可娇嗔了,连她听着都觉得酥透了半边肩,不过她说的内容更劲爆,竟然在大胆求爱,她听的都热腾腾,恨不得吹声口哨。 然而她嘴巴刚出了声响,就呆住了,她怎么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呢?她动了动耳朵,眼睛猛的大睁,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么耳熟了。 靠,那不是她的声音吗? 他什么时候录的?太过分了。 她立刻以火箭般的速度转过身去,就要抢他手里的手机,然而他的手那叫一个灵活,不停地从这只手里转到那只手里,动作敏捷的不行。 崔晓黎就以“投怀送抱”的姿势扑到了人家怀里,还因为惯力原因“啪叽”一口亲在人家喉结上,留下一个火辣辣的唇印。 这下,她是彻底的懵了。 顶着热灿灿的太阳,崔晓黎拼命的瞪着某人用手扇风,要不是他,她也不用丢了这些丑。 那个咖啡馆的生意向来好的不行,中午人更多,哪怕他们坐的再偏僻,她都能感觉到最后她拉着他出去时,有多少人注视着他们。 口哨声不绝于耳,那也是个火辣辣啊。 她脑袋里现在还能听到回音儿呢。 都怪这个祸害。 竟然还敢录音,她咋就没有记起来这一段,这男人简直是披了人皮的狐狸,要吃羊的白尾巴狼。 想她崔晓黎风风火火了二十多年,除了在她妈面前有点抬不起来头,想想哪方面不是聪明的过了头还不用绝顶,简直是女人中的骄傲。 结果临了临了,就栽在这男人身上了。 平白的从她那职场白骨精,变成了已婚妇女。 悲催的她现在连他家里到底什么情况,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简直没有更奇葩。 可悲的是,这奇葩的二分之一还是她自己,要不是她喝醉酒犯贱,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 再一次唾弃自己的花痴属性。 “喂,你要去哪里呀?”崔晓黎不善的说。 尽管她也知道先犯错的是她自己,不过她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迁怒了,怎样? 谁让他不让这件事和平过渡的,一个大男人还要求负责,这一手一手的,准备的那叫一个充足。 “医院。”他的语气依旧那么平淡,好像结婚是个微不足道的事,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好歹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好吧。 哪怕她对结婚没什么感觉,但是对婚姻生活也是很向往的呀,谁不想有个暖男或者小奶狗好好疼爱自己啊。 结果呢,她偏偏得了一冰块,难道是想说她晚上抱着解暑,那冬天还不得冻死她呀。 她越想越气,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的表情那叫一个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医院?你去医院干什么?”她狐疑的说,难不成他有什么病,所以才要和她结婚,就是为了拉个垫背的。 这么一想,她浑身冒冷汗,新闻上不是说了嘛,有些人恶意骗婚,最后被骗的一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该不会就是那种人吧。 “工作。”他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将她的心思窥探的一清二楚,把她看的心里一阵打鼓。 “哦,原来你是医生啊?周末都要上班?”她故作惊异道。 接下来就是无言中,实在找不到话的她,只能干巴巴的盯着他,气氛古怪死了。 “你回去收拾东西,下班我去接你。” 原来他也会说这么长的话呀?崔晓黎竟然无聊到注意起这个来了,不过她收拾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偏偏那双眼睛早就将她想说的表达出来了。 “搬家。” 果然又恢复到简洁状态去了。 “哦。”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也是,她都结婚了,他们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 就她那小窝住她一个人就不错了,哪能住两个人,当然要搬到他家去了。 不情愿又能怎么办?红本本还在手心里发烫呢。 再说值得高兴的是,她总算完成了母上交给的任务,老公也是人模人样的,暂时就这么着吧,大不了还可以离的嘛。 当然估计那时候她妈肯定得狠削她一顿。 想通了后,她看他似乎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想到一件事,大方的伸出手来。 “钥匙。” 他只是低头看他,疏斜的柳树影在他脸上投下飘忽的影子,却并没有拿钥匙的动作。 难道他忘了带了?她狐疑的看他。 看不出来他是个那么丢三落四的人呀,比她还不如呢,最起码钥匙她肯定会带在身上的。 就这记性,还做医生呢? 小伙子有点不靠谱呀,她摇摇头就收回了手。 “钥匙在你包里。”就听他说。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道。 小样,还想骗她,没拿就没拿嘛,她又没有笑话他,干嘛还骗她? 可是看他的眼睛她又不确定了,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立刻打开包来检查,就见一个明晃晃的陌生钥匙在她钥匙圈上,在阳光下灿烂的闪着光,明明比其他钥匙都大,她这么久了,愣是没有发现。 还有比她更眼瞎的人吗? 而且,他到底什么时候放进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