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夜第二天来到乱星海,对这起谋杀案展开调查。
她先是让自己带来的得力手下领着乱星海本地的老捕快查周一星的社会关系,又吩咐人查华都北区近一月来的监控,最后自己带人去勘验现场。
周一星在自己家的书房遇害,被发现时已经死亡五个小时,他死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手脚都有被粗麻绳束缚着,脚筋被人挑断,十指指甲盖残缺。
据法医说这应该是凶手用匕首之类锐器插进肉里生生挑出来的,凶手还用同样的手法将被害者的牙齿挑出。
这两处部位都属于对疼痛十分敏感的位置。
听到法医的结果,晓夜几乎能判定是仇杀,若非如此,凶手怎么可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对受害者实施如此虐待。
当然,这只是推测而已,也不能排除这是凶手是想误导警方从而抛出的烟雾弹。
书房内没有半点因打斗或是挣扎从而被弄乱的痕迹,现场并没有留下指纹。
在经过一番仔细细致勘察,警方在窗沿的位置留有一个并不明显的脚印,显然凶手曾处理过这些脚印,企图掩盖自己的行踪,不过因种种缘故没能处理干净。
警方顺着凶手的足迹来到后院,线索中断了。
仿佛老天爷都想让周一星死无对证,周一星死亡后两小时后,本还晴朗的天无缘无故就下起了暴雨,大雨下了近两个多小时才停。
晓夜用两根中指揉着太阳穴,用一种非常头痛的语气问身旁的小张。
“谁第一时间发现现场的?别墅里除了周一星还住着谁?”
周一星的别墅除了他,就只剩下一个年轻的女仆负责照顾他的起居,这女仆的关系与他暧昧不清。
这点是警方在详细调查后得出的结论:但凡是大点的卫生清理,周一星都会直接找家政,压根不舍得让女仆干重活。
也正是女仆最先发现现场并报警的。
晓夜将女仆叫过来,用一种近乎审问的眼神与语气问女仆与周一星的关系。
尽管对方装出茫然无辜的眼神,但从警多年的第六感告诉晓夜眼前这个女人在隐瞒什么,她颅内不由脑补出一系列狗血剧情。
“给我把人盯住了,万一跑了,我拿你是问。”晓夜向下属吩咐道。
既然从现场没法第一时间找到破案线索,剩下就只有查周围监控、以及走访调查受害者的人际关系了,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繁琐作业。
晚上十点多,晓夜满脸倦意的开车单位的车从局里离开,她的压力很大,发泄般将油门踩到底。
现场怎么就这么点线索?不应该啊。
是不是哪里遗漏了?还是说鉴定科没出力?
不对,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搞自己,所以把鉴定科一票人给买通了?
她细细琢磨着自己在官场上得罪过的人,思来想去也找不出有能力在这种紧要关头动手的人。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得不说,女人的想象力着实丰富,轻而易举就能从一件毫不相干的敲打到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上。
晓夜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上小学时没写作业,睡觉前躺在被窝里想着第二天会被老师怎样责问,不由得黛眉紧蹙。
一说小学,她不由得想起一位老友。
在路过华都北街时,她忍不住停下了车,准备再去现场看看。
刚停下车,她就看到一个吊儿郎当,瞪着一对半死不活、毫无精神的死鱼眼的青年。
“耿依?!”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的声音有些惊喜,也有些惊讶。
青年闻声转过脸,眼睛越瞪越大,脸上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卧槽,你怎么来这儿了!”
面对自己的发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诧异以及恐惧。
恐惧的原因无它,因为这位发小的职业是捕快,还是个能说上话的高级捕头。
一位高级捕快在不久前刚发生过谋杀案的现场碰上身为主谋的自己光是想想就够吓人了。
难不成她来这里踩点正好碰上了我?
不对!像她这种级别的捕快不会亲自来干这种活难道她已经查出来了?对,一定是这样!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耿依的呼吸不知何时絮乱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