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王二月再次盯上了扔到土坑边上的土豆根茎植物叶子。 原本她准备把土豆的根茎植物叶子留着,下一顿再吃。可她忽略了这具身体怀有小宝宝,而且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刚才吃了食物,肚子更加疯狂叫嚣得要吃更多,好像都可以吃完一头牛。 她把能吃的都吃完以后,还是饿,盯着溪流,想要看看有没有小鱼小虾。 事实再次证明,自然灾害之下,鱼虾也消失匿迹。 随着太阳越来越往西移动,深山已经开始不安全。 王二月必须离开深山,或者在深山上找到可以藏身的洞。 根据前身留下的记忆,回到村里也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处。 按说她的婆家和娘家都在刚才的村子里,不至于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可谁让前身在娘家是最不受关注的老二。 当初她娘妄想在她大姐之后,生下儿子扬眉吐气,可惜最后生下了她这个丫头片子。 至于她的婆家却是儿子四个,女儿就一个。 因为她丈夫在家也是老二,在家里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直到他当上了兵,在家里的地位才有所改变。 不过最大的改变是他的家里人终于想起已经老大不小的二儿子还没有媳妇。村里跟他同年龄年轻人的孩子都已经四五岁,而且不止一个。 最后白家用半袋子长了虫子的旧米换了王二月这个媳妇。 好不容易有媳妇了,可三个月后,他却已经因为任务牺牲了。 瘦小没力气的王二月原本就不被白家喜欢,白建西牺牲的消息刚到,白家就觉得王二月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毕竟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张嘴吃粮食,何况她还是两张嘴。 白家人不知使用什么方法逼着前身王二月主动要求离婚,随后白家带着她去村里做了离婚证明,又去镇里办了离婚手续。并且白家为了以后不养王二月肚里的孩子,居然在离婚的时候写下了不要这个孩子。 从此王二月不再是白家的媳妇。 王二月除了带走肚子里的孩子,其他东西什么也没有带出来。 “咚咚......”王二月狼狈的回到娘家门口,敲了半天门,始终没有人出来。 在王二月坚持不懈的敲门后,里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她的父亲母亲脸色不善的出来了。 她父亲堵在门口,母亲让她快走。 “你既然嫁了出去,就不再是我们家的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白家认个错,求他们不要赶你出去。” “妈,白建西死了,白家人这是铁了心的要把我赶走。爸妈,我肚里还怀着小宝,你们就让我回家吧。我可以不吃家里的食物,只要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就可以。” 突然额头上被一块石头砸得刺痛,原来双胞胎妹妹们和弟弟也都出来了。 十来岁的弟弟居然恶狠狠的盯着她,嘴里还骂着:“王二月,爸妈说过你就是泼出去的水,已经不算是我们王家的人。王家以后我说了算,你立马给我滚。一个赔钱货还有了那白家的小野/种,回来住,想让我们养着你们娘俩,我告诉你,没门儿!立马滚,不然我还拿石头打你。” “二姐也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家里没粮食已经好几个月了,你没往家里偷偷送来一粒粮食,我们五个人勉强吃树叶垫肚子。你倒好,一回来就带着两张嘴,真心不能让你进这门。你也为爸妈想一想,还是听话去找那白家,白家才是你现在的家。”这是双胞胎中的妹妹说的话。 “二姐你不应该回来。”这是双胞胎中的姐姐说的话。 “就像你弟弟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可能让你回来白吃白喝,你还是走吧。”这是堵着门的父亲第一次说话,随后就招呼其他人都回去。 “咣当......”他把门也关上了,还从里面把门插上了。 无家可归,让王二月心慌,疯了一般敲着门,到最后不光其他兄弟姐妹没有好听的话,就连她的父母也开始骂骂咧咧。 前身死在了当天的夜里,当新的王二月醒来以后,脸颊上还都是泪水。 王二月头脑清醒以后摸着略微凸起的肚子,回忆起了一句话:孩子不能随便有,有了也不能随便弃之! 再有宝宝是前身留下的唯一血脉,她要照顾好他。 王二月目光坚定的转身往朝阳的那一面的山峰走去。 虽然走得慢,但也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走到了悬崖峭壁下。 可惜没有看到洞穴,随着深山内野兽的吼叫越来越多,最后她盯上了两块大石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从山顶滚落,十分巧好的自然搭成了一个“人”字。 走过去看了看,里面的空间除了可以趟一个人,还有一旦点活动空间,唯一遗憾的是头顶两块大石头之间都是缝隙,无法真正抵挡风雨的肆虐。 幸好今晚天空云朵稀少,星星却繁多,王二月护着肚子小心翼翼坐了进去。 初步感觉厚重的岩石还是可以抵御野兽的攻击,王二月终于放下一点心来。 忙乎了半天,肚子里有白天吃的黄土和土豆、土豆植物叶子垫着,王二月眼皮开始发重,枕着一块平坦的石头,没一会儿睡了过去。 可能带着肚子的她太累了,一晚上居然都没有醒。 整个晚上,一头饿狼一次次在无数石头堵着的洞口那里徘徊。许多次长长的嘴巴尝试从缝隙伸进来,在无法伸进来吃掉王二月后,绿油油的兽眼盯了洞内的人影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王二月终于醒了过来。 身体僵硬,她准备推开出口的石头走出去伸展一下懒腰,无意中一憋,差点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