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合上了手机,没敢去看那条“妈妈”发来的短信。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雨下的很大,名为“蒲公英”的台风席卷了那座南方小城,往日里含羞的淡黄色野花被大雨压弯腰,狂风夹杂草屑飞舞。
仕兰中学的门口只剩下三个学生,苏鹿,楚子航,路明非。
一辆崭新的迈巴赫62停在了校门前接楚子航回家,油腻的中年男人打着黑色的雨伞,向苏鹿和路明非伸出了手:“真是的,下这么大的雨夜没人接你们回家吗,你们的爸妈还真是不靠谱呀,上我的车吧,里面的热气开的很足,别在外面淋感冒了。”
苏鹿跟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我在等人来接我。”
路明非把书包顶在了头上挡雨,说:“我和他是一起的,叔叔您先走吧。”
中年男人走了,迈巴赫的尾气在大雨中蒸腾,引擎发动的声音像一头野兽在咆哮。
那晚的大雨下的叫个透彻,苏鹿和路明非站在路灯下浑身被浸透到发白。
“妈妈”和“老爹”的手机仿佛被隔绝一样怎么都打不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谁。
“生而不养,不配为人父母。”
滴滴滴——
良久,苏鹿被手机铃声从记忆深处来了回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
“你好,哪位?”
“天秤,约翰。”
苏鹿一下子坐了起来,继续问道:“有生意?”
“生意有的是,三百万美元,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你付得起价钱,神我也杀给你看。”
电话的那头,斑斓的灯光旋转,落在了紫色的真皮沙发上,约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酒杯,琥珀色的烈酒流淌在杯壁上,他听到少年这嚣张的言语忍不住发笑。
“金钱是我最不缺的东西,能从我这里拿多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说名字,人头自己去我救你的地方拿。”
“赤锋帮,克拉彭·里根。”
约翰说出这个名字后,苏鹿有些沉默了。
克拉彭是前任赤锋帮首领的儿子,也是现任的赤锋帮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