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姜姝玥的话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齐臻的耳尖还是微不可见的变红了。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姑娘谬赞了。”
“不知公子为何会再三相助?”姜姝玥有些好奇地问道。
虽然他们两家是挨着的,但私下并无往来,而且在她记忆里,并不记得见过他。
前两次相救完全是他的无心之举,可这次暗中护送明显就是刻意而为之。
让身份如此贵重的人替自己开路,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坐立不安。
“姑娘不必多想,不过是顺路罢了!”齐臻移开目光,淡然地解释着。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不过是小时候的短暂相处,却令他挂怀至今,得知她家出事,甚至不管不顾跑回京,后来又没日没夜搜寻房山。
得知她安然无恙时,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高兴和庆幸。
喜欢或许谈不上,但她却是自己灰暗人生中的一缕光,而她送的那块暖玉一直温暖着他那颗日渐冰冷的心。
见他不愿多说,姜姝玥也不再追问。
不管如何,他能出手相助,她就该感激的。
没过多久,车夫就回来了,不过却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
小蛮看着他率先开口道:“车夫大叔,难道你又被撵出来了?”
车夫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没想到澧州这次的水患会令这儿的百姓这么惨,原本我还以为此次水患不严重,朝廷又派了赈灾的人来,受灾的百姓也没有多少人背井离乡,谁曾想这其中竟还有隐情……”
于是车夫将探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水患发生之后,澧州的官府就立即派人搭建粥棚,对受灾的人施粥,不过也仅仅是施粥罢了,而且每日只有一碗。
至于其它的,比如发放赈济银两,这些根本没影。
每日有一碗粥,虽然不足以吃饱,但也饿不死了,所以许多人不愿背井离乡,选择留下,可谁曾想,没过多久就开始出现疫情了。
衙门的官差将染上时疫的人都隔离开了,倒是请了大夫诊治,可惜来势太凶,绝大部分的人都死了,而那些人的尸体就被埋在那条小路旁边的林子里。
为了防止疫情散播,那条路本是被封了的,为了防止外来人不知情况而误闯,还派人在路口看守,不过在前些日子,看守的人就离开了。
周围的村民都知道情况,自是不敢再去,可没想到姜姝玥他们却经过了那儿。
水患来临时,何堰村的村民都及时躲到山上去了,倒是没死人,可惜却没躲过那场时疫,村里不少人因此而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