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姜姝玥也颇为无奈,为今之计只能先证明她手上的银票不是杀手的。
要证明银票是她的,其实也简单,只需查一下银票的出处便能知道银票来自外祖父家,可此时她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条路显然行不通。
然而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办时,王知县又拿出一个木匣子,正是李氏临死前托付给她,后又被人搜走的小木匣子。
“那银票上没名没姓,也没任何记号,你要说是自己的,本官也无话可说,不过本官手上这木匣子,经姚林辨认,是姚李氏的东西,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包袱里?”
姜姝玥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谁会相信李氏会把东西托付给她这个外人,而不是让她转交给自己的家人?
见姜姝玥面带迟疑,王知县一把拍响惊堂木,呵斥道:“还不快如实招来,省得等会儿受皮肉之苦。”
“那银票确实是民女自己的,至于这木匣子则是婶子临死前托付给我的,想让我替她把东西交还给别人。”
“交还给何人?”
“婶子伤势太重,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人就死了。”
王知县再次拍响了惊堂木,目露厉色,“大胆刁民,休要用这样的话搪塞本官,看来不对你用刑,你是不肯说实话了,来人,上拶刑。”
眼看衙役拿着拶夹走了过来,姜姝玥顿时有些慌了,急忙道:“大人这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王知县看看她,冷哼道:“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姜姝玥不由嗤笑道:“好一个证据确凿?连大人您都说银票上没名没姓,也没任何记号,为何认定是杀手的?若不是杀手的,那银票就不可能是其他人的。”
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拥有,再加上又是京城的商行所发行的。
“那木匣子半旧不新,也不是什么上好材料,而且还是锁上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若是我贪图钱财,为何不拿走婶子放全部家当的香囊,而选择这个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的木匣子?”
李氏包袱里的香囊她后来交给了姚林,至于这木匣子倒是忘了给他说一声。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说那银票不可能是其他人的,难道就可能是你的了?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一个乡野丫头,怎会有来自京城宝通商行发行的银票?”
王知县之所以认为姜姝玥是乡野丫头,也是因为他并没听说附近的州县有谁家丢了姑娘。
这下轮到姜姝玥哑口无言了,谁让她说自己失忆了,所以就算说她是乡野丫头,她也无法反驳。
若是乡野丫头自然不可能有那张银票。
此时既无法证明银票是她的,同样也无法证明是杀手的,显然陷入了僵局之中。
姜姝玥看着两旁都快睡着的衙役,心里忍不住嘀咕着,这王知县大半夜叫人起来升堂,就为了审问出银票是谁的?
难道不该问她追杀经过,以及杀手是被谁杀的吗?
显然一旁的师爷也想到了这些,不由在一旁小声提醒着王知县。
谁知王知县却瞪了他一眼,斥责道:“你以为本官不知道吗?反正杀手已伏诛,案子也算结了一大半,至于除掉杀手的人也算是为民除害,能逮则逮,不能逮就算了。”